系统不太好,小石子路颠簸着,简然看着周游的头时不时就会磕在窗户上一下。
她眼睛也不睁开,皱皱眉,又接着睡。
简然稍稍坐正,抬手,扶着她的下巴,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才去找其他人的座位。
高锐生和徐陈砚坐在一起,大巴中部偏后的位置。
高锐生察觉到简然的目光,很刻意地不去看她,说明他还记恨刚才的事。
大巴车正好拐弯。
燕城的夏天遍地是青葱的垂杨柳,拐弯的大巴车温柔地躲藏在浓密绿荫高大的身影下。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罅隙,透过车窗斑驳地洒进蓝色的车里,让灼热的夏天清爽柔和许多。
徐陈砚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光影时而闪过他眼下浅浅的痣。
这颗痣想简然想到了以前,躺躺猫刚搬来的第一年。
那时候他们上小学二年级,老师要求允许同学们用木杆铅笔。
简然磨着爸爸,偷偷提前买了根自动铅笔,装在笔袋里,晚上去躺躺猫家写作业的时候拿出来。
那时候年纪太小了,简然下手又没个轻重,刚写第一个拼音,笔芯就断了。
0.5的铅笔芯“硌哒”一声,从她手下弹起来,弹到躺躺猫的左侧下眼睑。
不知道是孩子的皮肤太薄还是怎么,铅笔芯竟然弹进了他的皮肤里。
两个小孩吓坏了,简然赶紧跑去告诉家长。
躺躺猫被带去医院检查,取出来左眼下的铅笔芯,所幸没留下任何后遗症。
奇怪的是,日复一日,他眼下的那个位置,竟然长成一颗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