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陈砚:“然后正好就交给这个万局长了?”
简然一噎,答不上来。
徐陈砚:“今天的事,老师才知道?怎么教育局的人就过来了?”
简然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她还当就是凑巧呢。
其实徐陈砚想的还有很多,比如,这种层面的事,怎么会影响到教育局这样的决策层。
他脑海里闪过那张倔强不肯服输的脸,就算是被抢,他的眼神里仍然带着傲气。
第一节课是孙馨蕾的物理,孙馨蕾人还在教务处,这节课改成自习。
简然一进班,喧闹的班级骤然安静下来。像是对他们惹不起的人无声的疏远。
简然没理会,旁若无人地拿出物理书写了两道题,直到桌上弹出一张小纸条。
打开,是周游的。
“你没事吧?”
简然把纸条收好,冲着往她这边看的周游比了个“耶”。
周游眉头还担忧的皱着,下半张脸看见她这样却不自主笑出来。
但她的笑还没持续几秒,孙馨蕾又一次出现在班级门口,把比耶的简然叫到办公室。
“还在那嬉皮笑脸,一点不知道反思?”
简然:“啊?我还要反思啊?老师,最后结果你也看到了,我是帮忙拯救被害同学的。”
孙馨蕾严肃地看着她:“但你确实动手了,对不对?”
简然:“那是他们先出言不逊要打我的。”
孙馨蕾气的拍桌子:“你还有理了你!”
简然默了默,忽然问:“老师,如果我在外面,看见有人被抢了,就因为对方人多势众,我就眼睁睁地看着,难道这样就是对的吗?”
晚一步从教务处回来的邱行晚刚好听见这句话,他赞扬地点了点头。
说真的,他就是喜欢简然身上这种热气。
“热气”这词儿是他自己编的,对应鲁迅先生“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这句话里的“冷气”。
没什么特别的含义。
他就是觉得学习是对的,但不该把人学的冷漠。
应该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光,即使再微弱,也要照亮强行的路。
像简然这样。
听见这话,孙馨蕾的语气软了几分:“简然,那天是正好是有人录到了你的行为,如果没有,被抢的同学也害怕,不肯出来给你坐正,你怎么办?而且对方同学确实是受伤了,医院的证明你也看见了,你以为到时候你真能逃过去吗?”
简然这人就是你别让她占到理,一旦她占理,她就绝不可能认错,更何况是那点伤,提起来她就生气:“我下手已经很轻了啊老师,如果我真要打,他们脑浆子当场就能飞出二里地!”
邱行晚憋了好久还是没憋住,牙都腰酸了,还是笑出声,换来被孙老师剜了一眼。
他二话不说立刻端着杯子出去,去楼道里笑。
“诶诶诶!在那在那!”从教务处出来的家长们看见邱行晚,像看见了半根救命稻草,他们跑过来,果然看见了办公室里的简然。
家长们一改半小时前的嚣张刻薄,抓着简然的手,像哄孩子似的:“小同学,小同学,我们知道这件事确实是我们错了,你帮忙求个情,好不好呀?这都是误会!”
“对对对,我们黄青跟你还是同学呢,大家有什么不能好说好了的。”
简然被突然围进来的丧尸一样的家长吓了一跳,半晌才回过神。
她听着他们的话,半晌才有反应。
她在十双充满期待的眼睛里,缓缓开口:“叔叔,阿姨。”
“诶!是想要点什么吗?能给的我们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