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打开啊?不是刚下葬吗?”
“梁姐别不是要去陪他儿子啊?啊?贺哥怎么说?”
“梁姐把另一个骨灰放进棺材里了,跟麒麟儿合葬,就是麒麟儿以前养过的那只小猫。”有知情的人说,“小猫的骨灰一直埋在麒麟儿姥姥家的小树坑里,梁姐自己去挖出来的。”
“呀?那小猫的骨灰还在?”
……
四年前,梁纯芬看贺麒麟考不好,还一直抱着猫,本来只是想给他一个警告,让他直面现实,再接再厉,才把小猫丢出窗外。
她家才二楼,小猫弹跳力那么好,二楼下去肯定没事的,大不了就是当流浪猫。
可是,她没想到楼下会有一楼投放的老鼠药。
肉包被扔下去,身上沾了老鼠药,然后舔了舔自己的毛,当场死亡。
那天夜里,贺麒麟在学习,是梁纯芬抱着小猫连夜赶到宠物医院,哭着把肉包的尸体火葬的。
她从没跟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她一直只觉得那只是她自己的事,是她自己对不起小猫,所以才偷偷把小猫埋起来。
后来贺麒麟的学习比之前更用功,梁纯芬一直以为,她误打误撞,起到了正向效果。
她以为贺麒麟已经忘了这只小猫。
直到她看到那封信。
棺材再度封死。
梁纯芬看着漫天的黄土,喃喃道:“我让肉包陪你来了,在那个世界,你们两个好好地玩吧。”
时间悄然流逝,秋去冬来。
它公平又残忍,从不为任何人停留。
高三以后的学生忙碌起来,尽管是特长班的学生,也要花大量的时间在学业上。
时间慢慢冲淡了一切,包括悲伤。
贺麒麟的离开,渐渐成为一件生活中已知且被接受的事情,简然也在继续忙碌自己的生活。
至于蔺飞飞,尽管她很少和他们主动说起贺麒麟,但是肉眼可见的,她不再像以前那么疯了。
人的一生中,有那样一次的撕心裂肺,就足够瞬间成长。
她开始沉下心学习,练武,话说的越来越少,好像,也很少笑了。
高三这一年,忙碌又平淡,日复一日。
唯一的区别大概只是,今天的太阳是六点四十六升起,明天的太阳是六点五十五罢了。
徐陈砚仍然很少在学校里,难得月考那天徐陈砚来了,一天各种人想找他。
一会儿是学生会,一会儿是团支书,问他各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导致他们三个放学的时候才有机会凑到一起。
冬天的天黑的早,哪怕月考这天放学早,路灯也还是开始亮起。
白天里那些没有由头找徐陈砚说话的学生,一放了学,各个拿出手机,恨不得三百六十度偷拍。
高锐生感慨:“幸好有嘤嘤“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名声在外,否则我真觉得今天徐陈砚都未必能放学回家。”
徐陈砚听完低低地笑了一下:“那还真是,谢谢嘤嘤了。”
简然领下这份谢意,摆摆手:“不客气啦!”
一起走出校门,在昏黄的路灯下,他们一起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这么多年了,他的模样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尤其是鼻子,他们父子俩一样的高挺,简然以为徐伯伯是来接徐陈砚的,率先上去打招呼:“徐伯伯!”
见了外人,徐成华挤出一个客套的笑容,然后用严肃的目光瞪向徐陈砚,低声呵道:“走!跟我回家!”
徐陈砚身子僵了一下,但终归是什么话都没说,坐上电瓶车后座,跟着徐成华离开了。
剩下简然和高锐生两个人,二脸懵逼,不知道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