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程对这种联想一无所知,因为他压根就没把这种多分点零食的好处当特殊待遇。
他是不知民间疾苦的少爷,这对他来说太微不足道了。
哪怕在同学眼里,这已经足够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同学们的眼神令蔺飞飞略有点不好意思,她把头发捋到耳后说:“谢谢啊。”
蒋云程坦荡又无所谓:“不客气。”
蔺飞飞拿了简然和高锐生爱吃的零食,把蒋云程请客的消息带到了简然耳朵里。
简然一边意大利红烩味薯片,一边感慨:“有钱真好啊。”
蔺飞飞一时没接话,三个人便都没开口。
演武大会结束自由活动的晚上,他们三个蹲在花坛边上,在冷风里嘎嘣嘎嘣吃零食。
大概只有青春有这样的感受,在瑟瑟发抖的寒风里和朋友一起吃小零食,都会感到幸福。
然后,下雪了。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像是无数个青春期的梦境。
武校的操场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雪,被踏下青春的足迹,深深浅浅,歪歪斜斜。
蔺飞飞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在雪花慢慢融化的时候,她苦恼地说:“我觉得,蒋云程好像喜欢我。”
高锐生把他们堆在花坛上的零食开口换了个方向,不让雪掉进袋子里,跟着说:“嗯……我好像也能看出来。”
只有喝着罐装奶茶的简然眼神茫然:“我怎么没看出来?”
简然对这事的迟钝程度跟小学生不相上下,被身边的俩人无视,高锐生跟蔺飞飞讨论说:“从他总是叫你吃饭,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对吧?”蔺飞飞说,“而且每次吃饭都是他请的。”
简然:“那不是因为他有钱吗?”
高锐生又一次无视了安然:“对。而且他这次好像是请他们武术班的人吃零食,文化班里据说只请了你。”
“不止是这样,他对我特别好。”蔺飞飞补充道,“他特意交代了我可以带给我朋友,其他人想带给朋友都是偷偷带的。平时也老跟我说他家里的事,他都不跟其他人说。”
高锐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简然拧上奶茶盖子,撕开一袋鸭脖,一边吃一边问高锐生:“你不是对飞飞也挺好的吗?你不也总跟飞飞说你家里的事吗?你也喜欢飞飞?”
高锐生:“?”
高锐生:“我不喜欢啊!”
简然吐了骨头:“那不就得了?”
诶?不对。刚才他跟蔺飞飞说的感觉挺有逻辑的,怎么简然一打岔就不对劲了。
蔺飞飞没加入他俩的对话,她把头低下去,小声说:“你们看,他在看我。”
简然和高锐生同时抬头看过去,发现蒋云程真的在往他们这边看。
被发现的蒋云程坦然地走到花坛这边,看都没看一眼零食堆:“看就大大方方地看呗,我又不收费,想看就看。”
蔺飞飞感觉好像被点到了身份证号,别扭地把头别到一边去。
偏偏这时候,他在蔺飞飞旁边坐下来了。
少年的气息铺天盖地凑近,本来就心虚的蔺飞飞紧张到呼吸微窒,再一吸气,鼻腔里全是他呼吸的清凉味。
她的余光里,是蒋云程慵懒伸长的腿。
简然这才意识到,蔺飞飞说的好像没错。
她和高锐生互换了一个“你懂得”眼神,点了点头。
虽然这一年高锐生和蒋云程的关系走的挺近的,但是他跟贺麒麟的关系肯定更好。
为了帮关系更好的朋友,高锐生稍显刻意地问:“疯疯,你跟鹿鹿哥最近怎么样?”
蔺飞飞秒懂高锐生的用意,她说:“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