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没打算过什么,都随自己心情。爸妈教了一辈子书都没教会我听话,没满二十岁的时候最疯,不乐意待学校里,太好奇外面是什么样。因为那时候想去看东非大裂谷,因为我想,于是我就去了。”
“柏哥。”
“我这人最不会委屈自己,所以现在想再问问你,有没有一点对我动心?”
柏青临背脊挺直坐姿如初,好似完全不为之所动,他心里那场大雨滂沱藏匿着声息,抬眼间记起少时由于进门踏错脚被罚跪。
记忆中父亲反反复复说,“人不能犯错。”
柏青临听进去了。
他活在“对”的世界里三十多年,从没有犯过错,可安排来的婚姻明明更是错。
孝道,父母,家庭,世俗,道德…柏青临记得无数个日夜背诵的家规,它让子子孙孙学会克制和忍耐,听从与顺服。
良久柏青临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看似平静得体的话语,“我不讨厌你。”
祝京儒问:“是不讨厌还是不喜欢?”
柏青临没有再回答,祝京儒忽然笑了声,“有烟吗?”
烟盒只剩下一根。
祝京儒掏出那枚刻有波浪纹路的打火机点燃,示意柏青临将烟头塞进自己嘴里,眼角眉梢依旧含笑,随后滋的一声点燃。
他咬住烟头睫毛发颤,吐出雾后递给柏青临。
没过多久,男人接下烟。
那根烟缓慢含在两个人的唇齿间,被他们轮流吮吸了两遍,本来该是暧昧的。
成年人的体面都是悄无声息,不会追问到底,祝京儒穿上衣服径直离开,将外套口袋里的照片捻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