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这一晚,晚饭刚过,木代就去敲梅花九娘的房门。
门不开,师父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时候没到,等着。”
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没说,分别在即,想去找罗韧,又怕师父在那个时候恰好叫她。
自己掐算着时间,又去敲了几次门,最后一次的时候,师父问她:“雾大吗?”
她回头看,浓雾几乎把夜色都遮蔽了,铺天盖地,用平日里的玩笑话说:偌大一张包子皮,快把有雾镇包成个包子啦。
师父这才放她进去。
一进门就觉得异样,梅花九娘虽然还坐在轮椅里,但是织锦盖布搭在扶手边,两条断腿上,各自套绑了假肢。
这假肢与平日的义肢不同,木代听郑明山说过,梅花九娘不到二十岁就因故断腿,少年心性,赌了口气,花了五六年,练得运拐如飞,再后来嫌弃拐杖碍事,参考着残疾人用的义肢,自个琢磨出一副特制的假肢,用的特殊材料,乍看像两片凹弯的高尔夫球杆,轻薄坚硬却不失柔韧弹性――木代也只是听说,但从未见师父用过。
想来这就是了,忍不住看了又看。
“木代。”
她听出师父语气郑重,赶紧收敛心神,上前两步跪倒在黄锦蒲团上,毕恭毕敬:“在。”
“你知道师父要把衣钵承继给你?”
“知道。”
“小门小派,其实没什么衣钵可谈。但哪怕只剩了一个人,也该行有规,做有矩,你懂不懂?”
“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