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章,拿着喇叭喊:“井盖怎么不见了?!你们谁偷了井盖?”

“车站站牌又是谁砸的?还有那候车座位,用锯子锯了扛回家能干啥用?”

贺朝听得乐不可支:“这么逗?”

还有更厉害的。

那块井盖,后来查出来是隔壁街一个混子偷的,隔壁街住户当然不会胳膊肘往外拐,打死不认,两条街就为了个井盖吵起来了,吵了大半天,差点闹上当地新闻。

贺朝问:“最后打了一架?”

谢俞:“没打,我们看起来很粗俗吗。”

“不……吗。”

“……”

打倒是没打,就是几位黑水街居委会大妈,夜黑风高,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隔壁街井盖偷了过来。

隔壁街完全没有想到过还能有这种操作,第二天早上起来都傻了。

谢俞说完,看到贺朝站在边上发愣,他停下来,伸出手在这人面前挥了挥:“喂。”

谢俞挥了两下,没什么耐心,想直接一巴掌拍上去算了,贺朝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几根手指一点点挤进他指缝里,然后他听见贺朝低声说:“……今天之前,这个地方,我只在你拍的照片里见过。”

贺朝没说的是,直到今天亲自来走了一趟,那些照片才活起来……从草丛里窜出来的小动物,身上带泥水坑里打闹过的痕迹,晒干了变成黑乎乎地一块结在身上,眯起眼睛在太阳底下趴着。

每一块瓦砖,经过的建筑物,以及这里周遭的所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