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不敬之词被听见,又再收声道:“万一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别出去沾那晦气了,我已经跟张婶说好了,她们家把那只看门的黑狗杀了,一会匀我们一碗血,在门前避避邪。”
“总归是要开门做生意的,难不成一直闭门躲着。无妨,我就远远瞧一眼,不进他们家的门。”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心头,让戚雪迫切想去看看情况,不顾谭叔劝阻,出了门。
外面的街道上十分冷清,已经入秋了,枯叶在风里打着转往下掉。
明府前已经成了避之不及的是非之地,紧闭的大门里隐约传出打闹的声音,不知里头是闹成个什么情形,没多久几个家丁破门而出,慌慌张张逃走了。
戚雪被刚才突来的砸门声吓了一跳,再抬头时眼前恍惚了一瞬,感觉明府大门上的天空竟是一片透着诡异的绯粉色。
正当她呆怔之时,街口来了好几个人,吵吵嚷嚷冲着明府门口来,为首那人戚雪隐约有些印象,好像是明家媳妇娘家的大哥,从前偶尔来戚家酒庄照顾生意。
男人气得眼发红脸发黑,却又不敢直接进门闹事,气冲冲朝半开的大门里砸着烂菜叶烂果子,嘴里一边咒骂明家父子太不是东西,诬赖他妹妹清白云云。
戚雪还没听出个来龙去脉,便捡了一耳朵后边乡亲的小声议论:“……那明家也太翻脸不认人,人杜家好好的姑娘,给他们家开枝散叶丢了命,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居然编出不守妇道肚子本就不是明家子孙这种鬼话,啧啧……”
“嗐,这事可还真不好说,谁家好人生只狐狸出来啊,保不齐就是发现媳妇怀的野种,偷偷把孩子做掉了……”
屋里又再传来尖细的哭声,分不清是来自女人还是小孩,戚雪想起谭叔说的生出来只狐狸,联想到昨夜的遭遇,腿下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粘腻在这个时候格外有存在感,顿觉脊背发寒,好像被人紧紧掐住了喉咙。
她再也听不下去,调头逃也似的跑了。
回到酒庄的时候门口已经撒好了黑狗血,他们这种经商的人家尤其相信这些所谓运道,但现在戚雪的心思却并不在这件事情上,她仓促使唤厨房帮她烧水,自己则是关进了屋子里。
窗边的铃铛十分安静,床上的被褥痕迹杂乱,戚雪把门锁好后,有些忐忑地脱了衣裳,将里衣剥了半个肩膀,在铜镜前看了一眼。
那些痕迹根本无从忽视,铁证如山一般,再次证明昨晚的一切并非是臆想。
戚雪开始有些六神无主起来,事已至此,失节反倒事小,万一被山精野怪损了身子沾了晦气,那可是后患无穷。
很快,窦大娘在外面敲门将热水送了进来,戚雪将衣服拢得严严实实,心虚在房内扫视一眼,担心床上凌乱的被褥被已婚妇人瞧出些什么不寻常的端倪。
好在窦大娘并未发现什么,将水倒好后只叮嘱道:“少东家,我留了半桶热水在脚边上,水冷了你自己加一加,能泡久点。”
窦大娘出去后戚雪重新将门锁好,尽管在屋里,但脱光衣服还是被秋日的寒凉给激得有些发颤,她看着铜镜里完整的自己,锁骨、胸前、腰身、甚至是大腿上。
他像是故意留下了这些亲吻揉捏的痕迹,来告诉她这一切的真实性。
戚雪在水里洗了许久,害怕地揉搓着接触到的所有地方,又回想起昨夜那几次炙热到最窒息的时候,伸手想将他留下的东西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