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帝被他盯得有些嗓子发干,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心虚,“我……本座闭关数日,今日才出定。你?不好好养伤跑来?干什么?”
她一边觉得九重天也是无用, 连个伤患都看不住,一边抿唇道:“自己能?走吗?本座让白泽送你?回去。”
“我不走。”阿巳躲了她的手, “我想见你?,别赶我走, 我师兄不同意我来?, 回去他会把我关起来?的。”
雪帝哑然, 阿巳盯着她接着说?:“但关起来?也没用, 我还是会再跑出来?。阿雪, 你?行?行?好,收留我几日,我的神识受损, 真的很难受, 经不起这么来?回折腾几趟。”
雪帝不知自己脸上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但大约是有些木讷的,因为?阿巳趁着她跑神的时候, 就已经自作主张往她寝宫钻去。
他还拄着拐杖,身形透湿,背后看过去一瘸一拐的显得有些可怜。
罢了, 本就伤得重,要?这样把他赶回去, 在哪出了意外都不好,那天帝还要?来?聒噪吵嚷。
反正他是被厄运神息所伤,在她这养伤也算恰如其?分,待他伤势好些再撵走不迟。
这般想着, 雪帝动了动指尖,雨势很快就收住了,只?剩点点残余的落水声滴在坑洼里。
雨过天晴之后,接连几天都出了太阳。
白泽趴在屋檐上晒太阳打盹,时不时嗅到?外人?的气味,眼睛眯开一条缝,运气不好的话能?看见那个巳蛇在雪帝宫里开窗户透气。
白泽不明白帝君为?什么要?收留那条蛇,但帝君没叫他进去,这也不是他该操心的事,一般就装看不见,翻个身继续睡去了。
阿巳的身体?原本就是被厄运神息所伤,在雪帝身边恢复得相当好,没多久就丢了拐杖,只?要?不是些剧烈的跑动,日常起居已于常人?无甚区别了。
打从他住进来?的那天起,雪帝就说?要?入定静修,他可自由来?去不必知会,只?要?不打扰她即可。
雪帝原本的打算是闭关个月余,醒来?他的伤势应当也就痊愈了,能?顺理成章将人?赶走。
或者在这期间,他先自觉没趣离开,又或者是天帝发现阿巳偷跑了,前来?要?人?。
不管哪一种,她都能?避免跟这男人?共处一室而带来?的不必要?的尴尬。
但事情总是不往预期的方向发展。
阿巳确实?是不吵不闹安静得很,但却也没有老实?躺床上休养,把她的帝宫当成了自己家一样,每日开窗关窗,摆弄些花花草草,有时还会自己下厨做些吃的。
他倒是没有怎么吵闹,但那些来?去的脚步声,烹茶的滚水声,入定中?的雪帝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些声音来?来?回回,吵得她无法安宁,好像就能?通过声音看见阿巳在殿里来?回走动的画面。
荒境的天气多雷多雨,从前不管外头轰雷滚滚成什么样,她都能?不受干扰固守本源,这根本不是声音大小的缘故。
是她心不静所致。
阿巳将新茶煮开第一壶的时候,外头正好下了些小雨,茶香混着雨水的气味,舒适得让人?犯懒。
他指腹摩挲着掌心,斟酌着着如果这个时候他去吵了雪帝的入定,被赶出去的几率有多大,能?靠撒娇卖惨蒙混过关留下来?的几率又有多大。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要?冒这个险了。
雨声混着滚水的声音,直往雪帝耳朵里钻。
她认命地长叹口气,从内殿出来?。
那声音愈渐清晰起来?,还有阿巳眼睛一亮的惊喜声:“阿雪!你?醒了。”
雪帝扫了眼案桌,觉得他现在就像这沸腾的茶壶,“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