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长在了他的心口上,怎么看都看不够,温肃低头亲了亲她饱满的额头。
「宝银,该起床了,吃饱了再睡。」他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她伸手攀着他的肩头,下巴安稳地抵着他修长的脖颈蹭了蹭。
「我还想在睡会儿!」她嘟囔道。
「该吃早饭了,吃饱了再睡可好?」他又耐心地哄道。
宝银摇了摇脑袋,将他搂得更紧了。
温肃无法,他脾气并不好,不知为何对着她时,又能生出无数的耐心来。
他就那样任她赖着,过了约莫半刻钟,她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里飘着泪花,跪在他眼前,抬头亲了亲他唇角的痣。
她磨磨蹭蹭下了床,温肃已经给她倒好洗脸水,不热不冷刚刚好,她洗了脸擦了牙,坐在凳子上看他,他拿起梳子,给她束发的样子熟练得不能再熟练。
「温尚书,我昨夜做了个梦,梦见你同我说那日的春药是你自己下的,你说这梦真不真?」她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扬着个不怀好意的笑。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又继续给她束发。
「虽不是我亲下的,至少我也是个帮凶,那日我去宋阁老家吃宴席,朝中有人对我不忿,欲下药让我丢丑,此事我早就知晓了,只是不曾揭穿,将那下了药的酒喝掉了一半,想着若你不管我,我也不至于立时就死了。」
他说得不疾不徐,宝银笑了一声,这事儿若不是陛下说漏了嘴,她大概一辈子也想不到。
「谁不知我要娶你?只你自己,亲了我便跑,我不使点小计量,如今怕还打着光棍!」
他也低声笑了,声音醇厚好听。
在他还来不及喜欢一个姑娘的年纪,为了救家里人,为了大庆,不得不委身于人,他的骄傲,他的风骨系数被敲得粉碎。
在他浑浑噩噩时,她出现了,出现得猝不及防又理所当然。
她带着宝珠,日子过得并不十分好,可她见了他,每次都笑着,笑着规划以后的生活,似乎只要她想要,那日子就会朝着她奔过来。
温家并不苛待下人,我来了一年,养胖了许多,夫人每月还给我们每人二百个大钱的月例,逢年过节时还有赏钱,我将这钱悄悄攒了起来,看日后有没有机会能捎回家中。
「岁她」她伶牙俐齿,胆子又大,这世上就没有能难倒她的事儿,唯独关于他的事儿,她似乎总是想不明白。
他为她拒了婚事, 她竟想着嫁给旁的人,他怎么能忍?
两年的日子不长不短, 他等得起,不过是小小的计量,谁知她竟会信呢?
「宝银, 你不生气么?」他给她束好了发,转到她身前低头看她。
她笑眯着眼, 分明是得意的姿态。
「为何要生气?你那样做不过是因为想娶我, 既是为了我,我自是极高兴的,就像不论你生得多高,看我时还是会低着头, 你喜欢我, 我欢喜。」
她抬头亲在他的唇上,他伸手箍住她的腰, 缓缓闭上眼,这世上在没人能像她一般懂他。
他们出门时不要说早饭,眼看午饭的点都要到了,朝荣在院里踢毽子, 看见她阿爹阿娘,奶声奶气地道:「阿爹,你就惯着我阿娘吧!谁家的媳妇儿睡到日上三竿了才起?」
她生得像她阿爹,小小年纪,虽圆滚滚一团,却是个美人胚子,只她和她阿爹一样,不大爱笑。
宝银听了朝荣的话,脸上毫无羞愧之色,蹲在朝荣面前捏着她肉嘟嘟的脸蛋。
「你还小, 自然不懂睡懒觉的好处, 我睡得比你阿爹多,是不是看起来比他年轻些?」
「明明我阿爹更好看些。」
「我说朝荣娃娃, 不要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