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欠了欠身,转身要走。

薄晏冬又出声叫住他,“等等,恭亲王回来了吗?”

“还没有。”管家沉声道:“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亲王进宫都几个小时了,还没回来,可能是有事耽搁了。”

薄晏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先去忙吧。”

方叔‘诶’了一声,转身往前院走去。

顾之薇看着方叔离去的背影,眸光晦暗,“希望恭亲王能带回来好消息。”

***

王宫内。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牌匾,上书三个大字御书房。

侍女端着刚温开水和药,穿过冗长的走道,来到御书房门前。

室内香烟袅袅,茶香四溢。

两名容貌清秀的女人,静坐在茶盘前,焚香煮茗。

小轩窗半开着,露出窗外被雪花覆盖的红梅。

红影绰约,格外迷人。

室内除了暖气,还有沉淀着古典韵味的炭火炉。

在炭火炉正前方,是一方梨木棋盘。

两名容貌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面对面坐下。

一人手执黑棋,另一人手执白棋。

侍女端着糕点迈进御书房的时候,正好听到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王弟,你输了。”

“国主最近棋艺又精湛了,臣弟自愧不如。”

皇甫离低着头将棋子放下,神情谦卑。

在他对面,坐着身着便服的皇甫东苏。

皇甫东苏跟皇甫离是一母同胞,两人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

相比于皇甫离在外人面前的严肃和阴鸷,皇甫东苏给人的感觉,是十分温润舒适的。

但这一切都是表象。

熟悉皇甫东苏的人都知道,他有多偏执疯狂。

“国主,该吃药了。”侍女小心翼翼的将药和温开水端到皇甫东苏面前。

原本还笑容满面的皇甫东苏,脸色骤然大变,眼底涌上一层狂躁的红。

他猛地掐住侍女的脖子,嘶哑着声音道:“谁说我病了?!”

侍女被他掐的呼吸一窒,脸色立马涨的通红。

“国、国主......”她不敢挣扎,因为一旦挣扎,很有可能被他处死。

她只能忍,忍到皇甫东苏松手的那一刻。

“国主。”皇甫离漫不经心开口,“何必跟一个侍女动气?”

皇甫东苏瞳仁紧缩,猛地回头看着他。

他静静盯着皇甫离的脸,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听说你府上来了个神医,昨晚只用一套银针,就将你夫人的心绞痛压制住了?”

皇甫离面色不改,温声道:“是,他们是我新认识的几位朋友。”

“朋友?”皇甫东苏缓缓松开手,阴恻恻的盯着他。

像是想到什么,他眯起眼睛,露出邪恶的笑,“这么厉害的神医,不如把她叫到宫里来,帮我看看。”

皇甫离依旧低着头,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他们不是Y国人,我不能直接命令他们,这件事,我要先去问过他们的意见才行。”

“嗯。”皇甫东苏似笑非笑晲着他,“那你先回去,我等你的好消息,没问题的话,带他们参加三日后的家宴。”

家宴是Y国历任国主都必须要遵从的规矩。

为了防止兄弟之间为了争夺王位互相残杀,Y国第一任国主制定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历届国主上位后,必须每年至少举行一次家宴,家宴只宴请王族中人,不对外开放。

今年的家宴还没举行,皇甫东苏突然提起家宴,估计是想赶在年底急着把家宴举行完,以免落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