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溟一袭黑色西装,头戴礼帽,裹挟着满身风雪,匆匆走进一处隐秘的住所。
到了门口,他停下脚步,朝秦川道:“你在这里守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得进去打扰。”
秦川安静站在门口,低声应了声是。
薄溟深吸一口气,转身推开门进去。
屋内光线昏暗,暖气充足。
还没走到内室,便闻到一阵神秘淡雅的檀香。
室内没有开灯,只燃着几只爆着烛花的蜡烛。
薄溟在玄关脱下礼帽,换上家居鞋,闭眼轻吁一口气,才慢慢走进去。
屋内正中央摆着一面巨大的屏风,屏风上是Y国当代山水画家的名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透过半透明的屏风,隐约能看到坐在屏风后的人影。
那人席地而坐,双目紧闭,左手转动着一串墨黑色的佛珠,嘴里小声梵唱着古道德经。
檀香自他身前的案几上袅袅升起,那人的面孔被烟雾缭绕,朦胧隐约。
薄溟在屏风前的蒲团上盘腿坐下,恭敬的低下头,静默无声。
过了许久,室内的梵唱声才慢慢停止。
屏风后的男人依旧闭着眼,左手缓缓转动着佛珠,薄唇微启:“事情都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
薄溟低着头,屋内温度适宜,但他却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次的事是属下失责,险些让叛徒出卖,属下已经处理了那几个叛徒,这世上,不会再有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嗯......”男人懒懒应了声,尾音拖长。
少顷,他倏然睁眼,一双凌厉阴鸷的丹凤眼,刻着岁月的痕迹,不怒自威。
他紧晲着薄溟,缓缓起身,从屏风后现身。
薄溟依旧低垂着头,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握紧。
男人垂眸打量着他,半晌,才似笑非笑勾起唇,“那孩子怎么样了?”
“回主上,他很好。”
“听说,他最近对一个叫南宫薇的女孩起了兴趣,整日围着那女孩转?”
薄溟身体瞬间紧绷,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掐进手心。
男人邪鸷的扬起唇,猛地出手掐住他脖颈,强迫他抬头,“可我记得,你跟我说,这个南宫薇是你一见钟情的恋人,不久后就要完成婚礼。”
薄溟眼里满是恐慌,喉咙里发出类似气泡挤压的声音。
“呃......呃......”他脸色涨的通红,想说话,喉咙却被男人死死掐紧。
直到他肺部氧气耗尽,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挣扎,男人才冷着脸,松开手,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
薄溟狼狈的倒在地上,掐着脖子,狼狈的咳嗽起来。
等氧气重回肺部,他才爬起来跪好,嘶哑着嗓子道:“主上,这一切都是他复仇的计划!他知道我杀了顾之薇,也知道身边那个女人是假冒的,便设计接近我的未婚妻,想利用她的报复我。”
“哦?”男人轻飘飘反问一声,显然不相信,“我的儿子我很了解,他向来冷情,若真的只想利用那个女孩来报复你,又怎么会深夜守在她家楼下,整宿不睡?”
薄溟脸色骤变,咬着牙道:“属下对这事并不知情。”
“是真不知情,还是知情不报?”男人语气依旧淡漠,但是眼底那股阴鸷的杀气,暴露了男人残忍弑杀的本性。
他冷晲着薄溟,声音阴冷,“当年你拿着顾之薇的骨灰来找我,说她死状凄惨,惨不忍睹,不忍脏了我的眼睛,才将她尸体火化。”
薄溟低着头,唇线紧绷,任命般闭上眼睛。
见他没有反驳,男人瞳仁阴邪的眯起,声音冷鸷,“而我,竟然信了你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