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冰天雪地的,自然是不能出去,便只能在殿内擦擦桌子顺带给盆栽浇浇水之类。
大宫人春兰瞅了好几眼那粘在殿内不肯离开的人,心间更是不悦,凭什么一个没有任何资历的宫人,竟然敢在玉清宫耀武扬威。
“陛下,茶凉了。”大宫人春兰俯身靠近,极为暧昧的换了杯茶盏,手轻触女帝的手,俯身之间靠的更近。
赵瑶移开手,鼻间却是极其灵敏闻到一股异样的香味弥漫而来,视线望向身旁的宫人,正欲出声时,一阵声音忽地响起。
“啊、啊!”一阵喷嚏响起,温如言伸手捂住鼻子,脸颊涨的通红,“这什么味道也太重了。”
说完,温如言便打开窗户,赵瑶伸手合上奏折冷声道:“你退下吧,朕暂时不需要人伺候。”
大宫人春兰微愣,眼眸闪过埋怨看了眼那开窗的人,又不得不听从离开。
待人离了宫,赵瑶起身走至窗旁,方才放松的呼吸。
温如言手里捧着一长颈瓷瓶不解的看着说:“难道你也闻到那奇怪的味道吗?”
“你方才闻到的是青松花,此花开的极艳而且香味极为刺鼻醒神,而朕方才闻到的是一种百春香,香味并不刺鼻反而极为诱人,不过并非玉清宫内栽植的盆栽。”
这是一种极为低劣的情yao,赵瑶顿时心生厌恶,竟然会有宫人敢动邪念,正恼怒时身侧的少女忽地探近过来,像是小狗一般探着脑袋卖力的闻了闻。
“我怎么什么都没闻到啊。”温如言不解的问。
“你真不知道什么是百春香?”赵瑶指腹抵住少女探来的脑袋,眼眸直直打量她的神情。
温如言眼眸眨了眨问:“我难道应该知道?”
赵瑶收回手应:“不知道就不知道,你不许靠这么近,也不许胡乱去问别人,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听到了吗?”
干嘛一转脸,就这么凶啊?
正当温如言心中埋怨,眼前忽地晕眩,手中的花瓶一下摔成好几大块。
“陛下,怎么了?”一直趴在门口的大宫人春兰忙出声询问。
赵瑶看着那缩在衣裳里的小奶猫,伸手拎住后颈提了起来应道:“无事,只是花瓶被风吹倒了。”
小奶猫生无可恋的看着,唤了几声:“喵呜!”
从外间进来的大宫人春兰收拾着碎裂的花瓶,可是却没有看见那宫人,心中正纳闷的很。
“你唤什么名字?”赵瑶静坐于高位,望着这宫人。
“奴婢春兰。”大宫人春兰心中欣喜万分,还以为是得了赏识。
赵瑶捧住茶盏抿了口茶水方才出声:“你去外边跪着,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起身。”
大宫人春兰不解的望着,眼眸满是不敢相信。
“是。”
待殿门被关,小奶猫从案桌底下爬了出来,赵瑶抬手轻揉毛绒绒的小脑袋便往殿内走去。
“这大宫人怎么突然被陛下罚了?”
“可不是嘛,先前还拿着鸡毛当令箭,现下可算吃了亏。”
二宫人春兰上前,含泪递着披风,鼻间便嗅到百春香的味道,嗓音略微颤抖的说:“你竟然敢对陛下……”
“不用你管!”大宫人春兰脸色苍白的冷笑。
大雪停了又下,可是风却一直未曾停过,李嬷嬷看着那被罚跪庭院的大宫人春兰,偏头看向那紧闭的殿门怒斥:“没用的东西,那个狐媚子真是好手段!”
蜷缩在炭盆旁小奶猫,忽地打起冷颤,那小尾巴有几处毛发才刚刚长出来,稀稀疏疏的与四周的茂密显得格外突兀。
炭盆烧的正旺,偶有火星子亮起,赵瑶捧着奏折,可视线却紧紧望着那时而摇晃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