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苏清那时见她被欺辱也没怎么红眼,这突然的泪汪汪反倒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温姑娘不要夏香了么?”

苏清指腹擦拭小宫人眼角的泪出声:“夏香这么乖,温姑娘哪里舍得不要,只是怕你在玉清宫又被人欺负,所以让你好生在藏书阁里读书。”

这话并没有撒谎,温如言就是这么交待苏清的。

不过苏清多少也是知道那夜里的事,听闻牡丹被女帝处罚执铁水之刑。

铁水之刑并未执行到最后,听闻牡丹最后还留着气,最后被罚到西巷,永不准入后宫。

此酷刑寻常人见了估摸是要被吓得半死,更何况温如言还是个心性纯善的人,恐怕更是难以承受如此噩梦般的场景。

到底是个小姑娘,夏香听了好话眼眸一下又亮了起来,脸颊微红的应:“嗯,夏香一定会努力的。”

深秋时节天气渐凉,温如言同苏清一并提升至殿前学士。

苏清倒没什么想法,估摸着快要临近天寒地冻的冬日,陛下想让温如言在殿内,所以才拉着自己随同这个职位。

大抵也算是托了温如言的福,不用再忍受刺骨寒风,毕竟一把老骨头了。

早朝温如言一身厚重官袍同苏清碰面,两人同为官职,可官袍却有几处不同,样式布料甚至连身侧佩戴的玉石都差距甚远。

朝堂大臣那都是老狐狸,对于这来历不明温姓女学士,有种各样猜测,最终默认这可能是女帝的新宠之一。

毕竟女帝成婚也有多年,不仅没有君后,连孩子都没个影,这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苏清本来害怕三年之期那庄玲死也不肯离宫,可不知是怎么在牡丹受酷刑之后,庄玲便再也不提要自己帮助,反而一离宫便跑的没影。

三年前进宫的七男两女,除了宋珍通通走了干净。

听闻宋珍被单独留下时,宋清一干人等高兴不得了。

早前的四君还剩下三君,可齐君因着齐家的没落便一直没了声,至于宋君听闻近日大病一场,估摸着要熬不过冬日,至于周君则太过默默无闻,朝野几乎没人注意,就连周家都没抱什么期望。

苏清理了理官袍褶皱出声:“温姑娘,怎么出来了?”

“太热了。”温如言没想到这身新官袍这么厚实保暖,手中捧着官帽擦了擦额前细汗。

“看来温姑娘体质太好,我倒是还觉得冷的紧。”苏清怕自己与温如言走的太紧惹来兄长的计谋,更怕陛下那突如其来的眼刀子。

两人一前一后入殿内,待满朝官员凑齐时,早朝便也就开始了。

每逢下半年朝务都会极为繁忙,早朝光是议题每天就有一大推。

待早朝结束政务阁大臣还得留下加班,温如言同苏清会适当的处理一些细碎奏折,算是半实习走马上任。

对于升职的安排,温如言不太懂,只当她就是个人爱好,毕竟经历过牡丹一事之后,算是彻底明白赵瑶跟自己不是同一路人。

当谁也不可能改变谁时,那就只能暂时性陷入僵局。

午后赵瑶难得歇息会,便让人邀宋珍来对弈,苏清看向那一旁摘抄律法的温如言,有些不了解这两人的情况。

宋珍样貌出众,是宋家老太君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儿,按理该是万般宠爱结果却被宋太师送进宫。

三年宫中生活,整日只提诗作画,真真是一个毫无权力算计的人,苏清甚至都没见她主动接近陛下。

谁曾想临出宫几日前突然封了妃位,满朝官员皆惊,女帝公然立女子为妃,真是天下闻所未闻。

女帝权力在手,又有兵马将帅,加上还是宋家嫡出的千金,世家大族看在宋家的面子也不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