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天气炎热,夏香脸颊有些红缓缓应:“温姑娘让夏香帮忙还借来的书,所以就早些来了。”

苏清接过夏香从书本里拿出来的书,视线落在夏香满是细汗的小脸,便从袖中拿出帕巾递了过来。

夏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望着不知所措的说:“苏女官这是做什么?”

“你下回带把伞,这般烈日午后晒的都出汗了。”苏清见平日里背书应答极为流利的小宫人,这会呆愣的模样不禁抿唇浅笑,“不如我给你擦擦?”

说着,苏清便握着帕巾停在她额前轻轻的擦拭,夏香觉得略微冰凉的帕巾很舒服出声问:“好凉啊。”

苏清浅笑道:“方才用冰水浸泡,自然是凉快些。”

平日里小宫人总是腼腆怯懦的很,大多数是苏清说,而小宫人只点头话都是极少的。

可没想到小宫人性情这般可爱,苏清握帕巾细细擦向侧脸,指腹触及垂落脸侧的一缕细发时,却无意间看见那小耳垂伤口,眉头微皱的出声:“你最近发生什么事了么?”

小宫人眼眸躲闪的应:“没,没有啊。”

苏清凝视明显没说实话的小宫人,犹豫的并未再追问。

皇宫之内宫人欺凌一事实乃常见,若是没有家世背景,恐怕自己都不见得能好过。

夏香被看有些紧张,便拉开距离说:“该默写了。”

“嗯。”苏清握着帕巾看着小宫人回到一侧座位,将书箱里的笔墨纸砚一一拿出来,好似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那自己也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才是,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傍晚之时小宫人揽住书箱行礼转身要离开时,苏清起身喊住了她。

夏香不解的回过头来应:“苏女官,还有事么?”

“你的右手拿出来给我看看。”

“右手?”

夏香略微犹豫的伸出手,因着那一截小手指而因窘迫的脸红。

苏清抬手轻握住纤细的手出声:“你被宫人欺负,为何不向温姑娘说?”

夏香抿紧唇低低的应:“夏香不能说。”

“你害怕她们?”苏清指腹轻触及那掌心的新伤疤,心间很是不忍揭穿小宫人的脆弱的心思,“可是你越怕,她们就越得意,这样她们永远都不会停下来的。”

“我不能说。”

苏清见着这般固执的小宫人,无奈的叹了声说:“她们不准你告诉温姑娘的?”

“嗯。”

“你知道温姑娘为何要让你跟我读书识字吗?”

夏香想起当初温姑娘的话应:“温姑娘想让夏香考上女状元。”

苏清看见小宫人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等不可思议的话,微紧握住过于纤瘦的手走向主桌,从一侧拿出药膏,给掌心的伤抹上药说:“你可知南国根本就没有女状元?”

“不知道。”夏香如实的摇头应。

“如果受了委屈就该说出来,否则温姑娘日后知道了,也会替你生气难过。”苏清小心的系上纱布,这才探向那耳垂。

夏香想要躲,可是被苏女官严肃的看了眼,又只好乖乖的站在一旁应:“她是陛下的贴身宫人,我不能让温姑娘因为自己而跟陛下生分。”

至少待在温姑娘身旁,夏香多少是知道陛下对自己不太满意,这些时日陛下对温姑娘有些冷落,不能再因为自己闹的不愉快。

苏清没想到小宫人只是为温如言着想,一时倒为自己狭小的心思有些懊恼,看着那肿了起来耳垂,从抽屉里拿出药瓶,小心的抹上药出声:“陛下待温姑娘自是极好,怎么可能因一个宫人生分?”

“会的。”夏香想起每回陛下打量自己的视线,便觉得背后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