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温如言忙藏起画册,掩饰的看着小宫人。
小宫人哭的两眼泪汪汪说:“温姑娘,您给奴婢做主啊。”
温如言心想这玉清宫管事主要是牡丹,自己平日里也不管事务。只得出声:“这要是受了委屈,便让牡丹与你作公正。”
“可此次欺辱人的正是牡丹姐姐。”小宫人哭的惨白,眼眸通红的拽着温如言衣裳,“玉清宫内的宫人都被欺负的不敢出声,而且牡丹姐姐还多次咒骂温姑娘呢。”
“她咒骂我什么?”温姑娘想了好几回,也没想起自己与牡丹有过什么纠纷。
平日里牡丹只伺候赵瑶,看着是有些冷,不过也没有故意找茬。
小宫人低头掩面擦拭泪数落:“说温姑娘是麻雀变凤凰,还说您要当玉清宫的主子那就是痴心妄想。”
这话让温如言有些不太敢相信,毕竟那牡丹一看就是嘴巴严的很,应当不会公然说这种话才对。
没能见到想像中的反应,小宫人只得再次开口说:“而且您每回独自在玉清宫,牡丹姐姐都只让宫人被下等茶水给您。”
温如言其实喝茶还真没细品过,只当是白开水灌了下去解渴。
“行吧,这些事我知道,具体我再想想。”
小宫人红着眼呆愣住,只叮嘱温姑娘一定要小心牡丹,这才离开水榭。
傍晚黄昏时,赵瑶回玉清宫,温如言早让宫人备上晚膳。
只见那牡丹紧紧跟在一侧,极为贴心伺候赵瑶更衣,甚至还会细心抚平衣裳褶皱。
这等细致实在不是寻常宫人能比,温如言认真的想了想,更发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好像牡丹只伺候赵瑶,从来没有单独跟自己有过交谈。
赵瑶换下龙袍,身着明黄色常服,指间解下金制眼纱具,探向正看着自己发带的温如言,眼眸带笑的出声:“你今个是怎么了?”
牡丹接过金制眼纱具放至梳妆台前,而后眼神微暗的退出内殿。
温如言坐在满桌菜肴面前招了招手出声:“快来,汤该凉了。”
“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没成想你只心心念念着汤。”赵瑶坐在一侧,指腹勾住温如言尾指,眼眸满是哀怨。
“才半天而已,哪有这么快就想的?”
温如言别扭的说,将小汤碗递给赵瑶。
赵瑶手握汤勺尝了小口,眼眸直直的望着应:“我就很想你。”
这含情脉脉的眼神真是让温如言完全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只能战略性的移开视线,假装镇定的问:“刚才那个宫人年岁跟我们差不多大,按理一宫掌事都是嬷嬷,你怎么选她掌事?”
“牡丹早前在朝天殿办事,能力很是不错,便将她调来玉清宫。”
太上皇身边的人,赵瑶几乎都没有用,就连苏清那样能力的人也被排挤在外,怎么这个宫人就同意呢?
这其中不可能没有猫腻,看来赵瑶是隐瞒了什么事。
赵瑶眼眸温柔的看着温如言,抬手撩开她脸侧的细发说:“你怎么突然对牡丹好奇起来?”
“今日午后有个小宫人向我哭诉牡丹欺辱她,所以就问一下。”
“牡丹办事向来周到,那小宫人恐怕是别有用心。”赵瑶眉头微皱起来,竟然有小宫人接近温如言还私下告状,看来玉清宫该整治一番了。
温如言很少见赵瑶对一个人如此偏袒,而且这个人还不是自己,一时之间肢体莫名有些僵硬。
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吧。
赵瑶的从来不是轻易能够相信她人的性子,更何况这皇宫里局势极为复杂,人心更为险恶。
难得纠结的温如言,突然觉得自己再想下去可能会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