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倒着茶水递了杯过来,而后自己捧着杯茶水抿了小口道:“我又不是宫里的人,没必要知道。”
“你太放肆了。”赵瑶伸手握住放至面前的茶盏,神情淡漠的看了眼少女,“明日你来朕跟前当差。”
温如言被茶水呛得脸颊通红,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差错了。
“为什么是我?”
赵瑶抿唇抬手擦拭脸侧的茶水,看着极不乐意的少女说:“欠债还钱,你要是不乐意,可以身抵债,兴许等你年老色衰,朕可以考虑放你出宫。”
“你个臭流氓啊!”温如言真的以为自己耳朵出差错了。
怎么几个月不见,赵瑶怎么变成流氓了。
狠话嘛,谁不会说,可欠的债,温如言还当真没法还。
次日赵瑶大清早便等着少女来伺候,谁曾想都快出宫去上早朝,方才见着捧着女官帽的少女嘴里塞着糕点跑上来。
宫人们候在步辇旁,赵瑶看着匆忙戴上官帽的少女,并未出声而是独自入步辇。
大雪地里行走的极慢,冬日里天凉的早,温如言被冻的脸颊通红,看了看这随行的宫人们,方才发现自己这衣裳好像不太一样。
待至大殿,女帝入内,温如言同宫人候在外边,见一位女官同自己衣袍差不多,便稍稍靠近过去细声问:“请问为什么咱两的衣服不太一样?”
女官看了眼这女帝亲自派过来的少女,帝王即位多是会培养心腹,女子为官者极少,女帝自即位以来还是第一次亲自指派少女为女官,苏清自是细心的照顾解释:“你我身为女帝跟前伺候的女官,自然是旁的宫人嬷嬷不同。”
“哦,这样啊。”温如言看着外面的大雪,牙齿不禁打颤,“不知该怎么称呼你呢?”
“即是同僚,大可不必尊称,苏姐姐便好。”
原来姓苏啊。
温如言学着这文邹邹的说法:“苏姐姐你好,在下温如言。”
呕,真的是满分嫌弃自己哦。
早朝结束时张尤谋同一干官人出大殿,正思索着事物时,却忽然瞥见一熟悉身影。
这不是云城那温姑娘吗?
“张大人,早上好啊。”温如言伸着小手隔着众多的官员挥了挥小手。
张尤谋碍于官员,只得绷紧着脸浅笑回应,而后便出了宫道。
待官员离去之后,大殿空旷了不少,赵瑶独自坐在高位批阅奏折。
苏清看了眼那傻傻杵在一旁的温姑娘,不由得叹了声。
南国金銮殿乃皇宫内最为恢宏大气的宫殿,无论是琉璃屋瓦,亦或是金砖瓷器,再者是金漆装饰雕刻数枚的数百梁柱,这寻常人初次入内,自然也是难免看花眼。
“你退下吧。”赵瑶何尝不在想少女怎么一点声也没有,顾忌一旁的苏女官,方才出声。
苏清迟疑的看了眼没动静的少女,正想提醒时,方才察觉女帝的视线落在自己这方。
难不成女帝是要自己出去?
赵瑶看着苏女官默默退出大殿,而那少女蹲在看着这金灿灿花纹的地砖。
唉,她若真有贪财之心,赵瑶反倒不发愁了。
“你愣着做什么?”赵瑶收回心神,催促的看着少女,“茶水该添了。”
“哦。”少女走上前倒了杯茶水,而后眼眸望着这偌大的龙椅突然的说了句,“你冬日里屁pi不冷么?”
赵瑶一口茶水喷在敞开的奏折上,脸颊微红了起来,眼眸微恼怒的看向口不择言的少女。
温如言从袖间拿出帕巾递过去说:“这可不怪我,你自己把自己给呛着了。”
“你最好不要胡乱说话。”赵瑶拿过帕巾,见是自己给她的那块手帕,心间情绪方才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