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蛮横的心思其实都有点不讲理。

但那是莫斯年啊。

她要是不护着,这个世上谁又会心疼护着他呢?

半个小时也难打发,林染在这会儿想起了秦司廷,莫斯年只说他死不了,倒是不知道伤得严不严重。

她在基地那几天,秦司廷对她虽然态度不冷不热,但到底还是照顾她的。林染想去看看他的情况。

秦司廷负伤这事没有声张,他是基地总教官,也是基地所有人的信仰,他要是倒下了,信仰坍塌,整个基地都会不安。

尤其是宋欢。

想什么来什么。

林染一抬头就看见宋欢的身影,她刚想叫她一声,却见女人疾步匆匆,身形一晃就移开了好几米,她手里还拿着一瓶水。

林染跟了上去。

宋欢去的方向是秦司廷的房间,林染跟过去才发现,她正好要去看看秦司廷,走到门口正准备敲门,里面先传出来秦司廷压低隐忍的声音。

“宋欢,你咬上瘾了是吧?”

“你再敢骗我,我就咬死你算了!”

林染:“……”

什么情况?

她还没来得及琢磨清楚,门先自内掀开了,宋欢那张一贯冷清的脸上隐隐泛红,不知道是羞愤还是被气的,看见林染突然出现,只略一点头,收拾好表情,大步流星地走了。

“宋欢…”

林染叫了一声,她都没理会。

“自己男人伤成那样不守着,来我这里看热闹?”身后秦司廷凉飕飕的嗓音响起。

林染回头就看见上半身赤裸,只在腰部缠着绷带的秦司廷靠在门边正低头点烟,弯曲的手臂肌肉微微绷紧,像小麦色的山丘。

而林染的注意力,在他脖颈的咬痕上。

都成了一圈血印子,看来宋欢咬他的时候,是真没收力。

“你干什么好事了?能把宋欢气成那样?”

秦司廷吐出烟圈,冷淡眯眼隔着白雾看向林染,要笑不笑:“女人发起疯来,谁知道为什么?”

听语气就知道他此刻心情很不爽。

林染觉得秦司廷在装傻。

“你什么时候见过宋欢对别人这样发疯?”

一语点破。

秦司廷指间的烟烧了小半截,灰白的烟灰被风一刮簌簌地往下掉,像热带地区落了一场无人知道的小雪。

不过转瞬间,雪停了。

秦司廷勾起嘴角,笑意不达眼底。他转移了话题:“你还跑回来干什么?没受够这破地方?还是当保姆当上瘾了?”

“莫斯年在这儿。”提到莫斯年,林染忽然想起什么,冲着秦司廷伸出手,“借件干净衣服给我。”

秦司廷和莫斯年身形差不离,而莫斯年那件白衬衣被血染红,肯定是不能穿了。他也不能缠着绷带当衣服。

秦司廷看她一眼,讥笑:“你还真是赶都赶不走。”嘲笑归嘲笑,他还是返身回房间找了间干净的白T恤扔给林染。

拿了人家衣服,林染象征性地关心了一下:“你的伤不严重吧?”

秦司廷勾起眼角:“你觉得呢?”

既能生龙活虎地抽烟,风骚毒舌本质也不减,估计没什么大事。

林染正要走,被秦司廷叫住。

“这两天我们暂时回不去。”他收敛起那副随性姿态,说起正事,“军方的人明天估计就会撤走,你要是想走,莫斯年会安排……”

“我留下来帮忙。”林染毫不犹豫。

秦司廷怔然片刻,而后盯着她笑了:“你在这儿洗衣做饭,当保姆当上瘾了?”

林染翻了个白眼,正要说话,身后突然响起莫斯年沉淡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