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啜泣着,声音断断续续,“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他说。”
今天不让我见盛怀翊,打死我,我也不会离开。
阿力态度强硬,告诉马仔把抢救室的门口堵死,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去见盛怀翊。
我已经褪去尊严,卑微到尘埃里,可他们还是不给我机会,连一丝希望都不给我。
眼前的人墙,成了一道我跨不过去的屏障,隔绝我与盛怀翊之间最后见面的希望。
希望幻灭,他们彻底击垮我的信念,我崩溃大叫:“盛怀翊肯舍命救我,我于他而言什么意义,你们是真不清楚还是装不清楚?说到底,不让盛怀翊魂魄安生的人,到底是我还是你们?你们凭什么独断,连我见他一面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胡乱抹脸上的泪,抱着必死的决心,再次往抢救室里冲。
阿力没有丝毫怜悯之意,看我越看越气,被我纠缠不休后,直接掏枪,拉开保险,枪口指向我。
他眯着眼,神情阴狠,“你再往前一步试试!”
我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心脏在胸腔里狂乱跳动、乱了章法。
死亡离我这么近,分毫的距离,可我即便是怕的不行,在犹豫的两秒后,一把握住枪柄抵在我脑门上,视死如归的态度。
“打死我!有种你就打死我!要是你不敢动手,就他妈给我躲远点儿!”
我是盛怀翊舍命救下的女人,我在赌,赌阿力不敢开枪打死我,他一旦敢开枪,就代表盛怀翊的付出,在他的枪声下,付诸东流。
“岳小姐!”
我和阿力闹到白热化,东子站出来拉开我。
比起始终对我充满敌意的阿力,东子即便是不待见我,也尽可能维系体面。
“岳小姐,你还是回去吧!”
他神色凝重,“翊哥会豁了命救你,就是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而我们做弟兄的,只想安安静静陪翊哥走完最后一段路,这个时候,还是让我们这些做弟兄的陪着翊哥吧!”
“可我是他的女人啊!”
我双手抱住脸,泪水顺着指缝流淌。
“难道,我连见他一面都不行吗?”
我知道东子是为了我好,他们视我如祸水,正是恨我的时候,我固执己见的留下,只会增加他们对我的恨意。
身体滑落在地,我跪在冰凉的地砖上,哭到身体发麻,手抓在心脏处,疼到人快失了知觉。
“我到底有什么好的,竟值得他这般相待?”
脑海中,电影倒带般重复闪现盛怀翊和我曾在一起的画面,走马观花的场景,一幕幕、一帧帧,串联出那些美好的、悲伤的、刻骨铭心的回忆……
当记忆定格在那一句“阿绫,遇到你,这一生,我很值”,我眼前发黑,人倒在地上,眼泪被嘴角漫开的笑弧取代。
这一刻,我解脱。
或许,不久的将来,甚至更快,我就会和盛怀翊再次见面……
我失了意识,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我人躺在病床上,窗外,是大片盛放的火烧云,热烈而激昂。
反观自己,像是一具失了灵魂的行尸走肉,眼底如一汪死水,视线不聚焦,一如这繁华世界里的异类,与这里格格不入。
我没有再哭闹,顶着一张苍白失血的脸,呆滞过活。
盛怀翊舍命救我,我必然要好好活着,不能糟践了这条用他生命换来的生命。
只是,也仅是活着而已……
我不知道自己发呆走神儿了多久,直到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我没有任何浮动情绪的眸底,才掀起丝丝涟漪。
我扭头去看,来人是靠山。
他脸色有些不好,似担心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