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中国选手脊背一僵,随即挣扎却开始激烈起来。

金毛饶有兴致,接过看了看,发现这钢笔不是新的,边缘有些陈旧,纹路不再光滑甚至掉色,只是看上去像被主人小心翼翼保存至今。

金毛讥笑着,用英文说道:“为什么随身携带钢笔,难道这是你用来防身的武器吗?”

身后的人见状,手上使力,把岑弦摁到了桌子上。

同样被禁锢住、并摁在桌子上的……还有岑弦的左手。

这一刻,岑弦的瞳孔忽而颤抖起来,他意识到这些人即将要做什么,以及他眼下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摆脱的、如同梦魇的现实。

金毛忽然把刀递给同伴,让他收起来。

在同伴不解的目光下,男人像是突发奇想,忽然打开了那支钢笔的笔帽。

岑弦鼻息微促,目眦欲裂。

“那你看好了……”

金毛贴近岑弦,压低声音在选手耳边说:“自己是怎么和冠军告别的。”

握紧的钢笔尖端朝下,昏暗的夜色闪映着锋利的光芒。

下一秒,笔尖没有任何缓冲地穿入手背,并在穿透后嵌进腐朽的桌面。

“……唔!”

痛苦的闷哼从喉中溢出,无法承受的剧痛自左手蔓延,岑弦身体跟着猛地颤抖起来,视线开始模糊,生理性泪水从眼眶滴落。

啪嗒洇湿了桌面。

“真的能忍啊,这样都不叫。”金毛诧异道。

随即,他抽走了那只钢笔,随手扔到地上。

只是,看到钢笔之下的桌面有血迹缓缓渗出,同伴有点慌了,计划是一回事,亲眼见证这么血腥的事情发生,又是另一回事。

他们咽了下口水,忽然有点想跑路。

刚想转身撤,不经意的余光之间,却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他们身后。

“……!”

那双淡蓝色瞳孔蕴着睫毛下的阴影,细碎暴戾,令人胆寒,像是从地狱修罗里走出来的人。

而那双眼睛,

视线正落在桌上被那个被穿透了左手的选手身上。

表情…好可怕。

或许是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人太过震撼惊悚,也或许,是那双眼睛的轮廓与爆裂出的血丝,还是令人脊背发冷的眼神,他们一时间忘记呼吸,只有源源不断自胸膛生出的、近乎灭顶的胆惧和冷意。

最先被掐住后颈的,是离谢随最近的外国人,他还没来得及惊呼或谩骂,头就撞向了身旁的同伴,力道之狠,让两人一起撞向墙砖,砰得闷响。

紧接着就是下一个人。

真正令人胆寒的,是Shock此刻的状态。

那不是动手,或是单纯为伴侣解气,那更像是……奔着杀掉他们的架势去的。

于是当金毛发现,他成为仅剩的最后一个时,他寒毛竖立,彻底慌了神。

“嘿,你冷静点……”金毛慢慢举起手,想稳住眼前这个似乎想要杀了他的疯子:“我可以赔偿他的医药费,这件事可以商量…”

只是话音未落,金毛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强硬而狠戾的力量,扼住他的面门,衔接着忘记滚动的喉咙。

下一秒,他的肩胛与后背狠狠撞向了墙面,肉.体与冷硬的墙体相撞,发出一声骨骼扭动的咯吱声响,金毛几乎忘了呼吸,强烈的撞击感让他在一瞬间眼冒金星,头昏眼花。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喉咙里一下就有了血味。

紧接着落下来的拳头,每一下都让他呜咽着痛叫,近乎无力地喊着救命。

随后颤抖的瞳孔开始模糊,连站都站不起来。

这时,Tex的队员陆续赶到,他们从巷角之外奔跑过来,却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