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安静下?来,傍晚的金光从窗户照入,扬起细小的尘埃。

须臾,谢惊屿笑了声,“一开始你就觉得不对吗?”

海姝说:“我反应没那么快,还是得琢磨个三五秒的。”

谢惊屿无奈地搓了下?耳垂,“既然瞒不?下?去,那我就只好招了。那天你去斯蒂云时,我也去了。”

海姝诧异,“我怎么不知道?你跟踪我?”

“啧,话怎么这么难听?呢?”谢惊屿道:“谁说想吃香菇鸡来着?我那天搞到了一只土鸡,想叫你?去我家吃,来你?们这儿一看,温老师说你去斯蒂云了。”

海姝说:“所以?你?到斯蒂云找我?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谢惊屿又开始抛果冻,“是啊,我怎么不给你打电话呢?”

海姝一把将果冻抢回来。

谢惊屿说:“我那会儿可能在想,我得制造一场偶遇。”

海姝瞥谢惊屿一眼,“但我那天晚上怎么没吃到香菇鸡。”

谢惊屿声音略微沉下?去,“因为在看到张纯羽的手链后,我顾不?上这事了。”

“手链?”海姝想起张纯羽身上丁零当啷的饰品,单是手链,她就起码戴了四条。一般的高中不?会允许学生这样,但斯蒂云是国际学校,里面的大?多数女生打扮得都比同龄女生成熟。

谢惊屿坐下?,拿过一张纸,迅速画画。半分钟后,一对交叉的沙漏出现在纸上,一双眼睛睁开,但空茫无焦距,一双眼睛闭着,像是死人合上的双目。

海姝一看就想起来了,“这是张纯羽戴的手链?”

谢惊屿说:“看来我画技不?错。”

“这手链有什么问题吗?”海姝问。

谢惊屿的回答却出乎意料,“我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但当我看到张纯羽的手链时,我就知道我必须查下?去。”

海姝还想追问,但谢惊屿已经往下说了。

在斯蒂云国际中学读书的,无一例外全是富人,他们来往学校与家,坐的几乎都是自家的车,偶尔自家的车来不?了,那就打车。但斯蒂云在市区的边上,很偏僻,而这里的学生打车需求很少,所以开过来的出租车也很少。

4月4号中午,离海来一公里远的公交车站监控,拍到了张纯羽。她一个吃穿用度都很奢侈的富家女,步行一公里去坐公交本来就很奇怪了,上车后她竟然没?用电子支付,而是投了两块钱。

谢惊屿利用市局临时证件的便利,在公交公司查到张纯羽在黄鹂三路下?车,此后去向不?明。

黄鹂三路也就是四季养老院所在的片区居住着的几乎都是中下?等收入群体,老年人特别多,娱乐场所只有网吧台球室这种几乎已经被时代淘汰的地方。张纯羽和这里简直格格不?入。

谢惊屿在黄鹂三路转了两天,这边监控倒是不?少,但他没?有?理由让相?关部门配合他,于?是只能用张纯羽的照片来询问。

要说黄鹂三路哪里有稍微吸引人的地方,那就是地下?通道里的古玩店。摊子上永远聚集着一群人,古玩琳琅满目,一百件里有?一件真的就不错了。

谢惊屿就是在一家古玩店打听到,张纯羽经常来这里,但从来不?买,只是看,只是听?别人讲。

干这个的,嘴皮子都利索,讲起一件器物的来龙去脉,能扯个三天三夜。张纯羽听够了就走?,像是打发时间,过阵子又来。

像她这样的客人,古玩店本来是不?欢迎的。但她是个高中女生,长?得又漂亮,在一众乌漆嘛黑的大老爷们儿中异常养眼,所以?她一来,大?家还挺欢迎。

店主们对张纯羽也很好奇,其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