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街道远离雁艾区的中心地段, 派出所常年?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 一见市局的人来了, 都吓了一跳。
海姝向他?们核实有没有赵若诚这个协警, 所长说?:“小赵啊?是我们这儿的协警。他没犯什么错误吧?”
海姝简单地说?了下?情况, 所长脸都白了,“死了?我上周还见过他!”
海姝问:“他?有几天没上班了吧?你们怎么好像都不在意他?来不来?”
所长说:“不是我们不在意啊, 他?上周就跟我请了假,说?是老?家的老?母亲生病了,想回去照顾。你说这事我不能不批吧?小赵工作很踏实,一年?到尾也没咋休过?息,我就让他?回去多歇歇。怎么就死了啊?”
在所里的民警协警都来了,七嘴八舌说?着赵若诚。
他家在灰涌市下面的一个县,父母都是种地的,家庭条件似乎不太好,赵若诚初中毕业后上了技校,在工厂里当过?工人,但后来还是到市里打拼来了。
当协警之前,赵若诚当过?出租车司机、快递员、保安。他很热情,也不怎么怕吃苦,派出所有任何任务找到他?,他?二话不说?就干,有协警临时请假,他?就算在家里休息,一个电话也能立即把他叫来顶班。
一年?多下?来,他从来没跟哪位警察、协警发生过?争执,有的特?别不讲理的群众,遇到他?也没辙,因为他耍起混来比群众还混,属实是对症下?药。春节之后,他?从老?家回来,还给大伙儿带了家里做的老?腊肉。
海姝问:“过?去一两年?,你们这儿有没发生过和异.丙.酚有关的案子?”
众人面面相觑,都说?没有。
海姝接着拿出姚威的照片,大家看后也都说?没有见过?。
海姝要来赵若诚老家的联系方式和现在的地址,电话很快接通,是一道苍老?的妇人声音,大约是赵若诚的母亲。
妇人“喂”了两声,说?:“是若诚吗?怎么不说话呢?”
海姝深吸气,“您好,是赵若诚家吗?”
“是,您是哪位啊?”
海姝忽然?有些难以开口,只问:“赵若诚最近回来过吗?”
赵母说?:“没有,好久没回来啦。姑娘,你是若诚的朋友吗?”
海姝停顿片刻,“是这样,您听我说?……”
电话那头?发出凄厉的哭声,赵父闻声赶了过?来,接过?电话,“喂,你是谁?我们家孩子出什么事了?”
通知家属噩耗是许多刑警的必修课,海姝做过?很多次,有时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但每次面对悲伤的父母,仍然?会被他们的悲痛所灼伤。
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可追的,就是逝去的生命。
挂断电话后,海姝联系到赵若诚老?家的派出所,请他?们去赵家看看情况,最?好是能够陪同老两口来一趟市局。
随后,海姝要去赵若诚的住所。派出所已经因为协警的死而陷入轻微慌乱,所长干脆带上两名民警,和海姝一起去赵若诚家。
赵若诚是租的房子,就在韶华街上,房东在这条街上做生意,和很多民警都认识,所长跟他?一说?,他?连忙跑来。但赵若诚租房子后换了锁,房东的钥匙打?不开,还是只能开锁。
里面一室一厅,门一打开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酸臭。
房东着急得不行,赵若诚死了,那他这屋子不就成了凶宅?所长忙给他?说?,人是在外面出的事,叫他?别一惊一乍的,有什么线索都跟海队说。
赵若诚这房子比姚威的更像单身男人的居所,厕所有很厚的尿渍,地板、桌子很久没有打?扫过?,洗衣机里堆着脏衣服,垃圾桶都一群苍蝇飞来飞去。他的冰箱、抽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