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过，你现在把所有事情都替她安排好了，她恢复记忆了怎么办？那个时候她还会按照你安排的剧本好好往下走吗，你认识的安澜会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人吗！”

“我知道！”楚墨谦什么都知道，所以在他这里，安澜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从前那些记忆对她来说太痛苦了，我希望她永远都不要想起来。”

这话就像他用来催眠自己似的，脑海里不断闪现着她被强制性捆绑在手术台上的画面，那些冰冷的仪器缓缓靠近时她脸上露出的绝望表情。

那种痛苦不堪的回忆，他希望能永远从她脑子里清除掉。

自杀，抑郁症，那段时间对她来说一定是暗无天日的日子，还想起来做什么。

方佳琪一瞬间明白了楚墨谦的这种想法，只是，记忆这种事情哪里又是可以随意控制的。

方佳琪想了想，下意识就问：“你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永远也想不起来？”

这种不可控的事情，楚墨谦又怎么会有办法。

“医生说，她想要恢复记忆本来就很难，加上她本身对那段记忆的排斥，需要经常接触从前的事物才有助于恢复，那就反过来，杨青素是让她可能失控的根源，这个人在短时间内她是不可能见到了，退出了实验室的项目之后，她也算是跟过去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也不会再见到第二个相关人员柳悦，她以后的所有重心都会放在农场的建设经营上，只能从生活上把她往别的方向引导，给她营造一个全新的生活环境，让她无暇去想过去的事情。”

全新的生活，不会再有过去的一点痕迹。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她想起来了，之后你要怎么办呢？”

楚墨谦摇头，面无表情道：“以后的事情我无暇去想，我只做我认为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她现在没了记忆，还怀着孩子，如果我不去安排好一切，给她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她的心里又会想些什么？肯定会慌乱，觉得没有安全感。”

这样的状况才是最危险的。

方佳琪点头，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已无法反驳，只是楚墨谦话中提到柳悦，让他想起一件大事。

他忽地笑了一下，有几分自嘲的意味在里面，“研究室的项目已经进行不下去了。”

楚墨谦不甚在意，以为他想说实验室核心技术人员不够的事情，“怎么，没了她，有教授在也拿捏不住吗？”

之前安澜住院的几个月里，一切都运作正常，没道理这次就不行了。

方佳琪苦笑着摇头，“你那个秘书，趁着我们所有人都手忙脚乱的时候，盗走了所有的实验数据，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还想要继续研究，就只能重头开始，之前花费的所有精力都全部白费了。”

“这倒是我的疏忽。”

楚墨谦一直把柳悦放在身边，是想看看杨家之后还会有什么动作，现在杨家已经倒台了，他倒是忘了处置这个女人，还让她钻了空子。

“你们现在的研究数据拿到别人手里，能有什么用处？”

“光是一堆数据的话，用处倒是不大，毕竟教授的记录方式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懂的，只是他前两天刚好做出了试验品成品，虽然效果还有待验证，也不排除会有人直接拿去注册使用，如果大量投入市场的话，后果严重。”

药物不比其他，从研究到临床再到投入市场，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初期的试验品起码要经过无数次的调整，试验品到最后往往都会沦为废品。

也就是说，柳悦就算有实验数据也无济于事，除了阻碍他们的实验进程以外，毫无用处。

当然，如果她胆大包天敢直接投入市场，那就另说了。

“也不必重头再来了，直接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