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过之后,楚墨谦把舌尖的那一点腥甜的滋味咽下,拇指轻轻摩挲着被他咬过的地方。
“你以后要是再让我心疼,我就让你肉疼。”
安澜嘴都被咬得破皮了,也确实挺疼的,像是被他欺负得狠了,一双眼睛布满雾气,像一只迷路的小羊羔,看上去还有那么点可怜。
楚墨谦迅速捂住她的眼睛,心口被狠狠撞了一下,用残存着的最后一丝理智哑声道:“不是告诉过你了么,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安澜立刻想到了那天晚上他要吃人的眼神,瞬间脸颊滚烫。
楚墨谦深深叹气,他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把对他动手的那个人碎尸万段!
佳人在怀,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感觉,简直像是在胸腔里揣了一把火,把五脏六腑都要烧着了似的。
但他同时也庆幸,幸好这一下是砸在他的身上,要是换做是安澜那小身板,再加上不久前才做过手术的胃,内脏出血是肯定的,肋骨怕是都会跟着断上几根。
安澜低头喘息着,气息不稳地小声道:“这里是医院。”
“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嗯?”楚墨谦戏谑地看着安澜,尾音上扬,嗓音格外撩人。
心里却是叫苦连连,不要说安澜头上有伤,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就是他背后这一大片挫伤,现在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感觉,连肩膀动一下都感觉会扯到五脏六腑一样的疼,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看见眼前的小女人窘迫着自动把脑袋往他怀里凑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她。
“没,我什么都没想。”安澜立马否认,拨浪鼓似的揺头。
同时在心里唾弃自己,他不过就说了一句话,她怎么就往不可描述的地方想去了,简直是太丢脸了。
楚墨谦还不放过她,抬手轻轻捏着下巴把她的头微微抬起,幽深的眸光直直望进她的眼底,柔成一汪清水。
“嗯?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这个问题要她怎么回答!
安澜不开口了,咬着牙跺了跺脚,狠狠一脚踩在楚墨谦的脚尖,觉得一脚还不解气,又在上面踩了两下才罢休。
楚墨谦吃痛着皱眉,虽然这点痛处相比背上的伤来说,不值一提,但心念一转,张口就开始呼痛。
“哎哟!我现在身上都没一块好地儿了,你就这么狠心,连我的脚都不放过,哎呀好疼,肯定不能走路了,医生说不能随意下床走动,被你给应验了。”
“不能随意下床走动?”安澜立马紧张起来,“那你快点躺回去啊!”
说着,手脚慌乱地把楚墨谦往病床上推,手上又不敢太用力了。
楚墨谦倒是很配合地侧躺了回去,只是一手拽着安澜,安澜重心不稳,身子一歪就被他圈进怀里,和他面对面躺在了一起。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陪我一起。”
安澜无奈一笑,轻轻点头,“好。”
孩子都为他生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况且,他现在又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样。
安澜心安理得地窝进楚墨谦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闭上眼睛,准备安安心心地睡上一觉,明天再起来的时候,或许头就不那么疼了,也就可以出院了也说不定。
不禁又苦笑,回国的这一段时间,还真的是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待在医院里,感受着消毒水的味道,这身上的伤也是越来越多了,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的。
好在,心里的伤,已经在开始慢慢愈合了。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头顶上又传来了楚墨谦压低的声音。
“你欠我一个孩子,打算什么时候补给我?”
孩子,安澜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