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祁颂也眉眼黯淡,“你这次离开了两个多月,下次又要去多久呢?”

“我也不知道。”阿冉埋在郁落的颈窝,哽咽道,“我会尽早回来的。”

分明已经在回家前努力把泪流干了,现在仍忍不住要哭。

她曾是妈咪和妈妈最爱的孩子,想到这里,就觉得幸福又心酸。

等她哪天对此释怀,再回来陪伴郁落和祁颂吧。到那时,她甘愿做家里不被重视的那道影子。

阿冉回来短短十几分钟就又走了。

看着阿冉离去的背影,郁落总觉得心里空得慌。

惴惴不安,像血肉被剜了一块。

仿佛这就是此生最后一眼。

午夜梦回,她流泪醒来,被祁颂紧张地抱着哄。

“怎么了姐姐?”

郁落在她怀里呜咽,半天止不住泪水,“好想阿冉......”

祁颂一顿,也跟着眼眶泛红。

她轻拍郁落的背,压抑着心头的疼痛,温柔地说:“阿冉会回来的,她只是有自己的责任。我们慢慢等她......”

......

-

桃桃已经五个月了。

郁落在客厅里铺了瑜伽垫,慢慢做着拉伸运动。

祁颂在一旁陪她,生怕她哪个动作不慎,会伤到身体。

做完三组,郁落慵懒地躺着,浑身软得不想动了。

“我抱你去床上好不好?”祁颂低头亲亲她,“这样躺着有点硬。”

郁落睫羽微抬,盯着眼前女人的面部轮廓。

祁颂早已不是十几岁时那稚嫩青涩的模样。她漂亮的眉眼蕴有成熟的风情,也因阅历而愈发坚韧和可靠。

却也和十几岁那时一般,总是对她体贴入微,小狗一样热情和炽烈。

郁落慢条斯理地勾住祁颂的后颈。

“五个月,好像可以做?”她的唇瓣贴上祁颂的耳朵,气声暧/昧。

祁颂微怔。

她目光下移,落在女人刚运动后蕴着绯色的脸颊,和微张的嫣红唇瓣。

喉咙不自觉微动了一下。

“我担心......”她的目光继续往下,分明被勾得胸口发热,嘴里却犹在胡乱说些犹豫的话。

郁落轻易把她看透。

故意轻喘了一声,牵着祁颂的手往下带,“进来担心。”

-

桃桃八个月时,郁落挺着滚圆的孕肚,行走已经不便了。

祁颂每天给她按摩四肢,看她难受的样子,自己总忍不住背地里心疼得悄悄哭。

被郁落抓到了一次。

“啧,可怜巴巴的。”郁落勾勾手指把人喊过来,熟练地揉揉脑袋、挠挠下巴。

垂首,在祁颂泛红的眼尾轻吻一下。

想到什么,她温柔笑道:“很多年前,我频繁生病,你也总是背过身去装作忙碌,实际自己偷偷掉泪珠子。”

那时祁颂总担心她会一病不起。

她自己也觉得会短寿。

没想到如今十几年过去,她仍安稳地活着。并且摆脱了「致香因子」,活得更加健康而放松。

然而,她渐渐发现其实只有自己放松。

连续三次她半夜醒来,看见月光下,祁颂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难掩忧郁和恐慌。

“我没事,就是做噩梦了。”祁颂总是这样说。

具体做了什么梦,却一字不肯透露。

郁落大概能猜出来。

无非是......无非是梦到她生孩子那天没能顺利下病床。

郁落不知该如何缓解祁颂的这份情绪。她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