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当地工作人员说可以摸摸它,但不能摸角。
“我想试试。”郁落说。
她取下右手的手套,那只手暴露在冷冽的空气中,指尖很快冻得微红。
接着,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探过去。
在这只陌生动物庞大而壮实的体型下,她难免踌躇。就在要挨不挨之际,那驯鹿竟主动偏头,冰凉的皮毛碰到她的手心。
蹭动了一下,温驯地贴着。
郁落微顿,继而心尖发暖,忍不住勾起唇。
她迫不及待地回头望向祁颂,那双漂亮的眼眸如一旁清透暖阳下的落雪,与某份时光中的某个瞬间遥遥相应。
就仿佛与光一同永恒。
祁颂怔怔地凝望着,垂在身侧的手指微蜷起来,艰难压住心里翻涌的涩意。
她觉得,自己曾经见过这个画面。
晚餐安排在一家知名的饭馆,这里有当地特有的驯鹿料理。
嘉宾们在包厢里入座。在被询问到是否要尝试驯鹿料理时,郁落礼貌地拒绝了。
她将微凉的手钻进祁颂的手心里,让她给自己暖暖。
嘴里忍不住嘀咕道:“竟然做成料理,驯鹿那么可爱......”
祁颂握紧女人的手,毫无保留地用自己的体温捂热对方,轻声问:“有多可爱?”
郁落说:“你方才看到了的。我还没碰它,它就主动贴我了。甚至还蹭我的手心,好乖啊......”
她的声音清泠悦耳,说话时咬字总是很清晰,字正腔圆,又不紧不慢的,听起来如临春风。
祁颂一瞬不瞬地注视她,认真听她回忆方才的心情。
但郁落渐渐停了下来,盯着祁颂不说话。
“嗯?”祁颂无辜地眨了下眼。
“你的眼神都快把我吞没了。”郁落温柔地问,“怎么了呢?”
祁颂微僵。
默了几秒,她垂眸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太想你了。”
-
特罗瑟姆的冬天,夜晚总是格外漫长。
度假村附近有个极光观测点,这里视野广阔,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雪原。追逐极光的人们扎着帐篷,耐心地等候。
气温零下八度,嘉宾们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在雪地里围坐,边聊天边等。
聊到孩子们的教育问题,任芝顺口问道:“桃桃上幼儿园了么?”
“还没有。”郁落回答,“不过也该去了。”
想到什么,她偏头和祁颂轻声说:“过几天我们一起给崽崽挑选幼儿园啊?”
祁颂看着她,反应了几秒才点头应下。
“过几天.......”
祁颂忍不住重复这个词。
忍不住憧憬这个词。
越到深夜,雪原上越是肃冷。
早已过了平日的睡觉时间点,桃桃趴在祁颂的怀里睡得香甜。嘉宾们没再聊天,大家都在长久无边的等待中有些静默起来。
旁边等候极光的路人也陆续离开了一些,许是觉得今晚等不到了。
祁颂回过神来时,发现周围嘉宾和工作人员都已经睡了一片。
倚靠在她肩头的女人也一动不动,不知是否入眠。
她微微偏头,轻碰了下郁落的脑袋。
郁落抬头看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怎么了。
原来没睡。
“好像只剩我们两人了呢......”祁颂轻轻地说。
格外冷寂的雪地里,她说话时的热气化作唇边白雾,很快消散殆尽,不留一丝痕迹。
郁落「嗯」了声,“所以呢?”
“我们要不要悄悄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