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安静，那么美?好。

展昭觉得自己似乎是?醉了，陶陶然、昏昏然。

他垂了一下眼睛，视线里就忽然闯入了一抹红，是?胡不萦的唇。

比脸颊更加水润，更加丰满，也更加诱人的唇。

展昭的身体情不自禁地倾下去，鼻尖擦过她的鼻尖，两人的呼吸交错在一起，片刻的停顿后?，他像是?再也无法承受似的，头一点?一点?垂下去。

……

展昭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心脏仍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那轰鸣般的动静让梦与现实的界限模糊了一瞬，展昭险些以为自己还没有醒。

但很快，满室的寂静冷清的夜色便让他回?过了神。

没有梦，没有胡不萦，这里什么都没有。展昭来?不及失落，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只是?个梦。

但旋即他又唾弃起自己这个念头来?，梦里难道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

那是?胡不萦啊，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这并不是?说?展昭自觉纯洁无暇，能彻底摒弃人之大欲，一个男人到了他这个年纪，该懂得的、该见识的，自然早就已经知道了。

可是?胡不萦不一样。

她不仅仅是?一个尘世的伴侣，也是?一种理想的化身，是?所有美?好的集合。

她身上?有一种展昭可望而不可得的圆满。

所以像这样的念头，展昭平时连想都不敢想，光是?想一想都觉得会亵渎了她。事实上?，下午那种程度的接触，他就已经觉得很不应该了。

所以临睡前，他也在自我反省，觉得下午的表现太唐突，太孟浪。

没想到就做了这样……荒唐的一个梦。

展昭不能接受，他想不到，也许正因为现实里太过压抑，不允许有一点?妄念，所以在梦里才会更放肆，只知道自己心底此刻充斥着浓浓的罪恶感，以及一种十分强烈的自我厌弃。

他已经意识到，原来?自己并不像人们称赞的、以及他自以为的那样，是?个磊落的正人君子?，他也有私心，私欲，甚至连原本坚定的决心都因此而有所动摇。

身体上?的异样感还在，但展昭不敢想，也不愿想。

他甚至不敢继续留在这个房间里，于是?匆匆穿好衣服出了门?。

到了外面，展昭才发现，天上?不知何时又下起了濛濛细雨。夜风裹挟着雨丝扑在他的身上?、脸上?，让他一下子?清醒冷静了不少。

那种不合时宜的躁动终于如潮水般渐渐退去。

但展昭仍然不敢回?房间，他索性出了院子?，漫无目的地走着。

天气不好，这一晚既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花园里点?着的灯也都已熄灭，周围是?一片混沌的黑。展昭就走在这片深深浅浅的黑暗里，看不清前路，完全凭借身为武林高手的知觉来?避开障碍物。

在黑暗里待的时间长一些，他渐渐能看出来?，有建筑物和花草树木的地方会黑得深些，别的地方就黑得浅些。

他艰难地分辨着不同的黑，对照自己记忆中?的花园，确定它们的位置，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的大脑忙碌起来?，避免去回?忆那个梦。

但偶尔闪神的时候，就会有一些碎片般的画面骤然闯入脑海中?。

而这又让展昭更加难以集中?注意力。

不知过了多久，等展昭从这种混沌的状态之中?彻底解脱出来?的时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走到胡不萦的住处附近来?了。

他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也许越是?想掩藏的东西，反而越是?藏不住。

踌躇片刻，展昭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