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雪,胡不?萦就想到了白天时自己学会的新招数,想到西门吹雪的剑道进境,想到院子?里用剑术清扫出来的那条路,最后想到了屋顶上那些没有被积雪覆盖的瓦片。
现在岂不?就是一个抓人的良机?
梦里的家伙抓不?到,梦外的她还抓不?到嘛!
说?干就干,胡不?萦一键换装,放轻动作下了床,想了想,先轻飘飘跃上房梁,屏息等待。
就算是最好?的龟息功,其实也只能将呼吸放缓放轻,闭气的时间更长,而不?可能完全?的不?呼吸。在这么近的距离,只要屋顶真的有人,只要那人换一口气,就不?可能逃过她的感应。
终于,胡不?萦等到了那一道十?分轻微的呼吸声。它混杂在风声里,并不?明显,但她还是听到了。
人的感觉很?奇怪,不?知道屋顶上有人的时候,胡不?萦什么感觉都没有,可一旦察觉到对方的存在,那种存在感就会变得无比强烈起来。
她甚至能锁定对方的位置。
就算从?房梁上下来,也还是隐隐有些感应。
胡不?萦来到门边,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感谢花家对房屋的修缮与维护,门扉打?开的声音几近于无,再加上胡不?萦特意选了对方换气的时间推门,屋顶上的人完全?没有被惊动。
出了门,一切就都变得简单了。
提气纵身,脚尖在廊柱上轻轻借力,胡不?萦的身形如同一只振翅的鹤,飘然?落在屋顶上。
今晚没有月亮,但天光并不?昏暗,在雪色的映照下,能见度的几乎可以媲美月夜,只是感觉上比月光更清冷,所以胡不?萦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屋脊上的人。
“阿飞?”
……
她就知道。
其他人到底是在人类社会里长大的,就算脾气再古怪,在这种事?上也不?会太出格,只有在野外长大的阿飞没那么多规矩。
阿飞似乎是在发呆,所以没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等胡不?萦叫破他的名字,他才?像是刚察觉到她的到来似的,身体晃了晃,似乎下意识地想采取行动,又很?快意识到已?经迟了,于是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老老实实坐好?,轻低声叫她的名字,“不?萦。”
不?是错觉,胡不?萦从?这简单的两个字里听出了几分求饶。
她轻轻哼了一声,因为那个梦没能做完而产生的几分不?爽与可惜,似乎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弥补。
胡不?萦上前两步,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问,“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我在晒……星星。”阿飞说?。
装傻。
但是胡不?萦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法继续问下去。
问他为什么要特意跑到自己的屋顶上来晒星星?那岂不?是要将窗户纸捅破了。
她只能问,“这个天气,你不?冷吗?”
“还好?,我习惯了。”阿飞说?。
胡不?萦朝他伸出手,阿飞将手递过来给?她摸了摸,果然?是热的。
“你呢?”阿飞反问,“怎么这时候醒了?”
“饿了。”胡不?萦摸了摸肚子?。
阿飞道,“我这里有吃的,你要吗?”
对于他安安稳稳地住在这里,还会在身上带着食物这一点,胡不?萦丝毫不?觉得意外,“有什么?”
阿飞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来。
胡不?萦的视线忍不?住在他胸口多停留了一会儿,心想这纸包也不?算小,他是怎么做到把它藏在身上还看不?出来的?
阿飞立刻就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也能猜到她在好?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