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最后?，他叹了一口气道，“也转得差不?多了，索性直接回?吧。”

圆月西斜，他们踏着月色回?到了花家花园。这?里?的人?也都已经睡了，整座园子都陷入安静之中。两?人?嘴上?虽然说着散了，却还是?来到了湖边。没道理别人?家的湖逛了，自家的反而错过。

依旧是?平湖如镜，依旧是?月影阑珊，但胡不?萦站在湖边的台子上?，却总觉得这?里?的湖水似乎都更清澈了些。

“你倒是?眼尖，的确更清澈。”楚留香说。

“你怎么知道？”胡不?萦惊讶。

楚留香：“……前两?日才请人?来清理过湖底淤泥。对了，你那时不?在。”

原来如此。

那这?湖底肯定也没什么沉尸之类的了。

胡不?萦放下心来，索性就在台子上?蹲下，伸手?去?掬湖水，一边笑?道，“我忽然想起一句唐诗来。”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楚留香接道。

“Bingo！答对了！”胡不?萦掬起一捧水，调整了一下角度，果然看到了倒映在自己手?心里?的小小的月亮。她连忙招呼楚留香，“你看！我手?里?也有?一个月亮！”

只是?她一动，手?里?的月亮便随着水波轻轻摇晃起来。

胡不?萦连忙小心翼翼地?将这?一轮月亮又放回?湖里?，还安抚似的在水面上?轻轻拍了拍。

楚留香在一旁看得有?些手?痒，于是?也跟着蹲下来，将手?伸进沁着凉意的湖水里?。

水波轻漾。

即便在月光下，胡不?萦的手?指也白得仿佛能?发光，旁边的那一双手?却是?古铜色的，皮肤紧实、修长有?力。

两?双手?中间还有?一段距离，可是?随便谁轻轻动一下，水波就会去?推动另一双手?。

如同无声的嬉戏。

没一会儿，胡不?萦就感觉腿开始麻了，正好也玩够了，她便擦干手?站起来。

楚留香跟着起身，见她一脸沉思地?望着面前的湖水，就问道，“胡姑娘在想什么？”

“我在想”胡不?萦看看眼前的湖泊，又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你有?没有?觉得，地?面上?这?一个个湖泊，在月光下看来，简直就像是?一条条通道如果世上?真有?连接天上?人?间的通道，那应该就在这?里?吧？”

楚留香一怔，但旋即就觉得这?个想法虽然荒谬，却又奇妙。

“说不?定呢？”明知道只是?幻想，但他几乎是?有?些跃跃欲试地?说，“你想下去?看看吗？”

楚留香的水性，或许也跟他的轻功一样，称得上?独步天下，只不?过没人?特意去?比这?个，所以名声不?显。

胡不?萦却摇了摇头?，“如果湖泊是?通道，那通过的方式肯定不?会是?跳进水里?，否则也太容易误入了。我想，这?么特别的通道，应该也需要用特别的手?法开启吧？”

“有?道理。”楚留香沉吟道。

胡不?萦又笑?道，“而且，我觉得人?间挺好的，暂时不?想去?月亮上?。”

楚留香闻言，也仰头?望月，“如果没有?嫦娥，没有?玉兔，没有?桂树，那月亮上?会有?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

“那岂不?是?更加寂寞？”

“不?对。”胡不?萦说，“什么都没有?，那就不?会有?人?觉得寂寞了。”

楚留香却道，“月亮会寂寞的。”

胡不?萦忍不?住转头?去?看他。

月亮不?会寂寞，人?才会。

楚留香，本就是?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