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的剑茧,早已随体质被磨平,可有些东西,却已刻入骨髓,永生难忘。
“我想练剑了。”
我忽然道。
温行云道:“你灵力已失,如何练剑?”我道:“虽如此,单纯剑法架式,我还是记得的。”
他微微凝眉:“你病体初愈,不宜妄动……”“可我怕……我再不练,便练这些剑法架式,也要忘了。”
我抬头看着他,声音带着祈求,“……阿云。”
他低眸看我,目中神色终究渐渐松融下来,抬手摸了摸我头,无奈道:“好罢。
有我看着,亦不至让你出事。”
闻言。
我忍不住扬唇对他浅浅笑了一下,去地上拾了小段枯枝捏在手中。
侧头看他,却见他站在树下,面容似有怔忪,过了好一会儿,才朝我点了点头。
我闭上眼,习惯去感应体内灵力,却只觉到一片空荡,我抿了抿唇,手中蓦然发力,身体亦动了起来。
一旦投入习剑之中,我精神便无比贯注,全然不知外界之事,这亦是经年来我所养成的习惯。
手腕不稳,便努力去止,剑出无力,便加倍用力,一遍一遍,直至汗出如雨,再握不动剑为止。
长空剑法最后一式毕。
我手一松,树枝坠地,身体也脱力向后倒去,落入一个温热胸膛里。
我听到温行云的叹息:“以前在剑宗时,同门唤我剑痴,未想还有比我更痴之人。”
他扶我至树下靠坐,等我喘匀了气,才道:“阿离,你可知,没有灵力支撑的剑法,便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无论再如何练,亦难有超脱的一天。”
他语气虽温和,提醒的却是一个冰冷的事实。
我沉默了一下,道:“我知。”
“既如此,你还要继续练下去吗?”我轻轻道:“我如今活在世上,所能凭依的,也只有手中剑而已。”
他默了会,忽道:“若你愿意,你还可依靠许多人。”
我愣了一下,愕然看他,“你怎会认为,我会愿意去依靠旁人?你明知我……明知我……”我说不下去了,炉鼎身份一直是我心中一块疤,一旦揭开,便是鲜血淋漓。
我踉跄站起身,四肢疲惫不堪,我却片刻不想再停留此处,,管理一六九八四四八五七。刚迈开步子,手腕忽被他抓住,他道:“阿离,你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回转过头,道:“那你方才说那话,是何意?”他深深看着我,眸光晦深莫测,苍白的面颊在树荫下,是夺人心魄的俊美。
他说:“我只是想知道,若有一种更简单的活法在你面前,你还愿不愿意选择,更艰难的那条路。”
“阿离,你还记得我曾说过么,这些年来,我一直有一个愿望。”
他道,“我希望这世间一切之人,无论资质如何,都能有定义自己的权利,都能有可以修行的方法,都能有超脱天地的可能。”
我隐隐知他要说什么,蓦地睁大眼睛看他。
他继续道:“所谓修道,是凝外物以修己身,吸纳灵气,感悟道则,乃自古以来,修士修为进阶的唯一途径。
可这世上,无灵根者比比皆是,更有人或因悟性、或因体质诸多原因,无法感知大道,难道这些人生下来,便注定修行路绝吗?”“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思考突破桎梏的方法。”
“你找到了吗?”我急急问。
他轻轻点了点头,又微一摇头。
“灵气道则,皆是这世间自生之物,而肉身皮囊,依存天地之间,借用这些力量时,自然也受天地规则所限。
我思来想去,要突破桎梏,并不是强求要将人改变到适应规则,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