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纷纷熄下,但仍有诸多目光凝聚在我的身上,其中似有一道颇为不善,只是我不能动弹,也不愿去理。
口中流出的污血沾到他洁白的衣物,很脏,温行云却似并不在意,仍将我抱得很稳,很妥帖。
他的身上,有一种令我很亲近的气息,却并非炉鼎对主人那种空无虚妄的亲近,而是另一种更深的、难以言述的依恋。
我被剧痛折磨,本只是凭着一股意念强撑着,如今稍稍安下心,便倒头失了意识。
再醒过来,已是在一张雕花床上。
我支起身体,看向周遭。
屋内无人,床边淡青色纱帐正随风飘动。
阳光自窗柩外射入,落在深黑的檀木桌面上,雪白墙面上挂着几副字画,一架古琴,一眼望去,是极雅致简洁的一间房。
旁侧设着香炉,上面浮着袅袅白烟,醇和的檀香缭绕此间。
一瞬间,我甚至疑心自己已被救出了秘境。
手抚上腹部,鼎腔处仍是隐隐作疼,但已非之前那种教人难以忍受的剧痛。
身上衣物干净清爽,想是已经被人换过……不对,换过?我面色陡然煞白。
这具身体修为尽失,已是纯粹凡人之躯,那些经过情事所留下的痕迹,并非一时半会可以消除,若是教人看到……正当我惶惶之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冷面少年端药进来,穿着云天宗弟子道袍,模样很清秀,只是面无表情。
他把药碗搁在檀木桌上,侧头目光瞥过来,带着几分审视与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