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已不是单纯的红色,颜色近乎乌黑,看着很是不详。
“……还有师兄之前问我的那个问题。”
殷诀抬袖抹去唇边的血,蹲下身,目光凝着我,瞳仁深处只倒映着我一人的身影。
“我虽一直说要师兄当我的炉鼎,可当年我第一眼见你之后,却只把你当成是我师兄。”
他顿了顿,又缓缓说出一句。
“而现在,我把你当成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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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殷诀的神情太过认真,那些平日里的恣意骄狂似乎都隐没到了漆黑的眼底,只余一片专注与沉凝。
下意识地,我避开了他的视线,但他方才所说的话,仍一字一句回荡在我耳边。
当年第一眼见你之后,我却只将你当成是我师兄。
而现在,我把你当成是我的人。
……人。
我缓慢地咀嚼了一下这个字眼,手指微微收紧,触到木剑上凹凸不平的刻痕。
剑身繁花不见,唯余朱色丹砂,艳红刺目。
我低头看着,思绪忽有了一瞬间僵滞,而后恍惚忆起许多年前,剑宗山门外初遇他时的场景竹林密密,山路崎岖,黑衣少年拾阶而上,执剑朝我行来。
他唤我“师兄”。
少年的声音清亮悦耳,带着勃勃朝气,与那双明亮灼人的眼眸一起,撞进我的心底。
那时我略有欣悦地想,原来,我也有一个自己的同门师弟了啊。
这些记忆只停留了一瞬,随后袭来的,却已是两年前那个黑沉的夜,后山密林中,那把推入我身体的剑鞘,还有旋即压下来的,火热沉重躯体……那是他第一次强迫。
之后,这种事情,便似成了常态。
半山屋舍中,他在一扇门板之隔的雨凝面前,迫我主动承欢,扭身逢迎;浮云台阙楼之上,仅一扇狭窄屏风之后,他将我剥去衣物,按在身下肆意发泄……那些肉欲纠缠的场景在记忆中翻涌不休,我闭了闭眼,指尖微微发抖,不只是因为被羞辱和践踏的痛苦,而是记忆职中,他明明一声又一声地唤着我“师兄”,却依旧毫不留情地碾碎我最后一点尊严,让我在不可遏制的情潮与欢愉面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正在被唯一的同门师弟奸辱的事实。
不含怜惜,无有尊重,因为我生为炉鼎,便合该受此责罚,合该被人碾碎,而我唯一不该的,是心中竟还存有的妄想与奢念。
我又想起当初逐日峰上与殷诀的对话。
即便我已忘了,当时究竟是以何种心情,去问他“殷诀,事到如今,你莫非是喜欢上我了么?喜欢上一个……可以被随意糟践的炉鼎?”而他只是将我用力推开,低吼道“我没有!是你自己……自作多情。”
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我忽然感觉到无比的厌倦,指尖停在木剑的刻纹上,低声道:“别说笑了。”
“这番话你若在两年前对我说,我兴许还会相信,但如今……”我微微偏过头,看着一旁的地面,“我累了,不想再应付这样的玩笑。”
殷诀没有立时吭声。
四周很静,唯有篝火噼里啪啦地响着,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想去看。
许久,他终于开口:“……师兄觉得我说的,都只是玩笑?”他的声音低哑,像是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来般,干涩至极。
我不回答,只当默认。
“你真的……是这样觉得的?”他犹不死心地问。
我目光散在空无一物地面上,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