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下的不曾放弃。
程夏也曾坚强勇敢过,也曾想改变过什么。
可最终他似乎发现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众生皆苦,谁都同情不过来谁。
所以程夏后来在疲惫的时候不会勉强自己给别人让座,也学会了冷漠地对不公平事件冷眼旁观,他甚至牺牲了学业的时间去会所卖酒陪笑,最后为了自己的感情自私地想逼李泽坤不要再跟乔铭纠缠。
但程夏也不想变,他只是受的苦太多了,才会抓紧一点点现有的东西不肯松手。其实说到底,他还是当年那个会在做题时间外稍稍发一会儿呆的,梦想有一天教书育人除尽世间所有不公的理想客。
“李泽坤,”程夏轻轻喊了他一声:“你一定要把乔铭拖下来,不光为了我对不对?”
李泽坤没太大反应,车子龟速慢慢像前挪动,他只微微点了下头。
“谢谢你。”程夏忽然说了这样一句。
这三个字中的含义很复杂,他感激的是李泽坤当初愿意不计代价换出自己,感激李泽坤冒着巨大风险稍微弥补回一些错误,让程夏的心能好受一些。
如果可以彻底击溃乔铭的黑色交易,对于一些挣扎着搜集证据的卧底来说,也能有一丝安慰。
李泽坤伸出一只手摸了摸程夏的发顶,又顺着他的脸颊向下摸猫一样轻轻刮蹭了几下程夏的脖颈:“伤还疼不疼了?”
程夏的耳垂敏感的发起红,他轻微地躲了躲:“不疼,结痂了有点痒。可能要留疤了。”
李泽坤收回手,程夏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些心疼:“真的没事了,你要是不喜欢现在微整形可以去疤的。”
“你怎么样我都喜欢。”李泽坤道:“以后保护好自己,要是再伤到那么一点点我就给你往家里一关,除了等我回来什么都干不了。”
程夏的手在李泽坤腿上用力一拍,然后竖着指尖一路轻点到他两腿中间,不轻不重地摩擦:“大少爷这是知法犯法,说话非透出股色气。”
李泽坤赶苍蝇一样把他的手拍开,语气微重:“我没跟你开玩笑。”
程夏也不在意,笑道:“你没跟我开玩笑,那你有能耐不要硬啊。”
李泽坤难得的红起脸:“我不想理你。你等晚上的。”
程夏早就不惧他了,但话题还是正经起来,他试探着问了问:“年前能处理完乔铭的事吗。”程夏知道李泽坤绝对不可能收手,但他实在担心,想要一个知情的权利。
“乔铭走错了一步,威胁了不该威胁的人。上面有大领导点名要搞他,我只用添把火,乔铭除非再也不回大陆,要不他迟早被人悄无声息地给带走。”李泽坤没跟程夏讲的太深,只是简洁明了地说了大概情况。
“乔野出国上学了,乔铭这些事吓得他母亲病发,加上两个儿子都出奇的厌恶她,前半个月就去世了。乔家太爷要面子,逼着儿孙参加了葬礼,但两个人都只是照了个面,甚至那天晚上乔野就被港媒拍到了出海跟一群嫩模厮混。乔家丢了大面子。”李泽坤说完似乎惋惜地叹了口气:“那个女人也挺可怜的。”
程夏心里有些不舒服:“乔野这是自甘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