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呵斥,褪掉了一层血色。
西尔文此时也非常,非常的生气而那种生气,又莫名其妙包裹在一层酸涩到极点的委屈之中。
他一眼就能感觉到这个人类眼底对自己的排斥与厌恶。
但要知道之前,这家伙跟着许贺在一起的时候,表现的可没有这么冷漠。
而且……
而且对方之前明明还救了自己。
可一旦脱离陷阱,在对上自己时,黑发人类就像是看见狗屎似的恨不得能直接把他甩到墙角去。
凭什么?
他可是西尔文·阿斯嘉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也不至于比许贺那种书呆子好吧?
以西尔文那出了名的(甚至有一点过于旺盛的)自尊心,这时候他就应该冷脸撂下狠话。然后调头离开。然而一想到自己之前在逃避那些失控异种时看见的场景,西尔文就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离开这个讨厌自己的人类。
在今天之前,西尔文的世界里最恶心的也不过就是某些高等异种在看到他时从唇间微微探出的口器。
他倒是知道红渴症,更知道每一只异种最后基本都是这个下场……但那也就是“知道”而已。
无论是崩溃,疯狂还是死亡,这些异种才需要操心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是那么遥远。
直到今天他躲在某个角落,亲眼看到了了好几只年轻矫健的异种,被失控的红渴症患者咬着脖子,像是吸溜意大利面一样吞进黑洞洞的喉咙。
那是西尔文这辈子都未曾经历过的极度恐惧。
他是真的差一点就被彻底吓疯而在那浩瀚如海的极度惊惧与绝望之中,唯一给予了他安全感的,就是面前这个远比他单薄也比他瘦弱的人类。
在那个黑暗封闭的空间里,隔着那薄得跟玻璃纸没有什么两样的金属门。西尔文却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黑发青年稳定到如同钟摆一般规律的心跳声。
就好像只要跟着这个人,就再也无需害怕这个世界上任何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