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常见的,是这些怪物的变异速度。

短短几十分钟之内,它们产生了正常情况下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才会有的蜕变。

怪物们扁平的背甲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伴随着背甲在黏腻的撕扯下缓缓张开,半透明且缀满了大量黑斑的的翅膀伸展开来。

飞行的时候,它们会发出一阵低沉的嗡嗡声。

最开始,它们飞得还很慢,晃晃悠悠,时飞时坠,像是完全抓不住飞行的技巧,但很快它们就幻化成一团一团黑色的影子,在一声声凄厉的尖叫中不断朝着阿图伊追来。

至于剩余那些滞留在原地,尚未完全长出翅膀的个体,则将吞噬杀戮的对象放在了自己的同类……以及当地的原住民身上。

即便是对塞涅斯最虔诚的部族中,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参加以杀戮作为主题的红月祭。

一些老者,怀孕的雌性以及尚未度过成年月的幼崽,原本都按照传统龟缩在狭窄逼仄的地穴之内,以极度的安静龟缩姿态度过祭典。

但像现在,这些并不想参与斗争的老弱异种们,却只能看着天花板与墙壁在嗡嗡震动与抓挠声中,破开一个一个口子,然后,一些狰狞贪婪的头颅从外界钻了进来,朝着他们探出细长尖锐的节肢

一个一个的孔洞打开,一只一只怪异畸形的怪物钻出,原本应该安全度过夜晚的部族民在惊慌失措中被它们强行驱赶出来,然后成为了鲜嫩可口的肉食一口口吞下。

他们惊恐万分的凄厉尖叫顿时了刺破夜空……但在这个晚上,无论是哀嚎还是呼救,都显得那么毫无意义。

他们的惨叫只维系了很短片刻,下一秒就会血肉被撕扯时才会发出濡湿声响所代替。

本应立即对自己的同族进行救援,再狠狠回击那些畸形秽裔的螳系部族民们,这时候却对自己昔日爱人与孩子的凄厉呼救完全无动于衷。

他们就像是失了魂一般,茫茫然置身于这片炼狱之中。原本优雅精悍的身形也一点一点开始溃散,崩落。

一些张牙舞爪的东西撕开了他们的背甲与关节,从他们的身体深处长了出来。

他们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但没过多久,那哀嚎又化做了咯咯作响,乐不可支的狂笑……最后,变成了统一的,含糊不清的呻吟。

“饿。”

“我好饿啊……’

“好想吃……吃……”

随后,他们也随着秽裔一起,扑向了自己的同伴、恋人、子嗣。

他们捏碎了那些弱小者的头颅,吞噬起他们的黏糊糊的脑浆与血液。

但哪怕已经吃到腹部膨胀到绽裂,连带着内脏都四溢而出,他们口中依然回荡着同样的痛苦呜咽。

“好饿……”

“好……饿……”

当然,也有那么一些幸运的存在,一些部族民,他们逃过了秽裔以及其他人的忽然袭击。但是,仅仅只是暴露在那片朦胧雾气中不过几分钟之后,他们的眼瞳中也泛起了癫狂的黑光。粘液与血液从关节的缝隙与口鼻中涌了出来,然后他们张开嘴,喉咙生出爆发出尖叫。

“咿呀呀呀哇呀饿好饿啊”

血肉交错,肢体的变形交迭而起。

然后,同样化作了彻头彻尾的怪物的他们,也扑向了那片混乱的杀戮之海。

……

……

……

阿图伊只瞥了地上场景一眼便加快了速度。哪怕此时他的喉中已经隐约泛起了些许血腥之气。

那炼狱般的场景让阿图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熟悉。

不久之前他的队伍遭受了来自于联邦的暗杀与袭击。他的部下们,那些在未亡军中接受了严苛训练的士兵,本不应该那么了轻易便被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