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也在看他。

他去同学会本来是想压季浅一头,没想到自己成了笑话。

现在他觉得对面两人的目光非常的讽刺,高高在上,让他恨不得毁了这两双眼睛。

孟飞鸿手指狠狠碾过烟,愤恨又无能为力之下,只能转头不看两人,来维持自己的体面。

上京是陆宴景的天下,玩明牌他根本玩不过他和季浅。

以前藏在暗处还能玩阴的,现在身份暴露,他连阴的都玩不过。

那天从疗养院回来后,孟飞鸿就意识到陆宴景可能识破了他的伪装。

今天季浅又当众针对他,更坐实了这一点。

孟飞鸿知道自己藏不住了,他现在甚至不敢单独出现在光照不到的地方。

怕一个疏忽就有人从背后抹他脖子。

红灯变绿灯。

迈巴赫开走,那两道极具压迫性的目光也随之消失了。

孟飞鸿眉头挤出深深的沟壑,将烟扔在地上,用皮鞋碾碎。

上京不能再待了,等结婚时干完最后一票他马上回国外。

国外有限制令,即使陆宴景有证据给他定罪,也抓不了他!

季浅的生意很稳定,没出什么岔子,订单量在上涨。

不好的是,她现在出不来货。

虽然销售情况很好,但大部分资金压在三方平台,比如网销,货款会压在平台一个月,这导致回款困难。

季浅能拿出来的现金流断了。

这事儿季浅没跟陆宴景说,她准备先去银行贷款,撑过这段时间。

没想到银行不贷给她,理由是她个人有过多次逾期记录,征信是黑的,属于风险客户。

公司场地是租的,也不能做抵押。

征信历史五年才能滚完,季浅向银监会反应当时的情况也没用,银行要求她找个担保人承担风险,才愿意拨款给她。

从银行出来,钱玲玲满面愁容。

担保人一定要资产评估过关才行,也不知道季总能不能找到这样的关系,如果贷不到钱影响出货,对智利为数不多的声誉不好。

季浅让钱玲玲先回去,然后开车去一个小区找林云欢喝酒。

大平台上放着折叠桌,桌子上是季浅买来的小菜和啤酒。

两人各自窝在懒人沙发上,酒足饭饱。

林云欢特别不理解:“陆宴景分给你辣么多资产,你随便卖套房都够周转了。”

何必非要为了争气硬扛呢?

这不是没苦硬吃吗?

季浅捏着啤酒罐,悠悠道:“我就是想试试,如果没陆宴景帮忙,我能做到哪一步。”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季浅还是希望锻炼自己的能力。

林云欢嗑着瓜子:“那你想到办法了吗?”

季浅道:“实在不行就用陆宴景的喽,谁跟钱过不去?”

林云欢哧的一声笑出声。

季浅看着她,冷不防问了句:“想孩子吗?”

林云欢嗑瓜子的动作一滞,眼圈迅速红了。

季浅道:“下次我把朵朵抱出来。”

林云欢用纸按着眼睛,哽咽的话都说不出,就用力的点了点头。

从林云欢家出来,季浅顺路在实体店前路过。

智利的知名度还没打开市场,所以店面开的少。

此时被砸的店已经修缮完毕,透过店门可以看到不少年轻人在店里试用模型机。

季浅没下车,系好安全带,她刚要开车,一个身影突然扑到她的引擎盖上。

季浅猛踩刹车。

引擎盖上的人脸抬起头来,隔着挡风玻璃和季浅脸对脸。

是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