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弥散着不同寻常的药味,钟渺说那是为钟隐吊命的续神草。
钟渺施术,以龙角珠结合异法,用磅礴灵气修复钟隐之伤。
织愉在一旁观望,瞧见钟隐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无血色,发间与口鼻耳里还渗着血。
她曾见过这种伤势。
在凡界时,谢无镜曾在围杀中一掌打碎杀手天灵,血顿时从那人七窍与发间涌出,就像现在的钟隐。
钟隐自盖天灵,脑中已重伤,还能救活吗?
织愉眉头紧皱。
不懂,实在不懂,为何钟隐突然想不开?
织愉思索着,忽听床上传来一声闷哼。
她闻声望去,钟隐缓缓睁开眼,眼帘半耷拉着,看见她,扯唇笑了下。
他艰难抬手,打开龙角珠。
织愉在一旁连忙接住。
钟渺急得吼他:“你做什么!”
钟隐气若游丝:“不必……救我。阿姐,你听我说,等我死后,将我的尸体烧毁,你与父王母妃,寻一处清净地退隐,我……”
“闭嘴!”
钟渺厉声呵斥,再运功法,以龙角珠为引,疗他之伤。
钟隐无可奈何地望着钟渺:“阿姐,我不想成为傀儡。”
织愉疑惑看向钟渺。
钟渺施术之手一顿,唇抿成线,似是知晓隐情。
但她一言不发,专心施术,决意留住钟隐性命。
织愉问:“是天谕在将你带走的那段时间里,对你做了什么吗?”
钟隐转眸看织愉。
她长发披散,只囫囵披了外袍便过来了。一身急匆匆的模样,是为他担心吗?
钟隐笑了,“是钟莹。”
织愉眼睫颤了下。
纵使已有猜测,也直到听见钟隐回答,才敢确认她梦里一直正派的钟莹竟会如此。
钟隐语调轻松,并不难过,“我早就告诉过你,钟莹不是好人。她小小年纪便心机深沉,那都是真的,你却不信我。现在你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