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疏的一句话。

织愉以前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谢无镜这么客气。

谢无镜拿出一瓶半个手掌长的青瓷瓶,递给她,“来给你送药。此药可解洪王一家的毒。”

织愉迟疑地伸手要去接。

冰冷瓷瓶入手握紧,他忽然轻轻一拉,织愉低呼一声向前栽去,头撞到他身上。

他没穿战甲,一身锦袍微凉。

织愉手撑着他的腿连忙要坐回去。但已经到了他面前,在他的注视下爬回墙边,着实尴尬。

她便坐正了身子,面对着他,不再移动,与他只隔了半臂距离。

谢无镜再度将瓷瓶递给她。

她迅速夺过,收起药瓶道谢。

此刻她彻底清醒过来,嗅着他身上隐隐透出兰麝药味的香,确定这不是梦了。

谢无镜:“不必谢我,这药未必有效。”

织愉表示理解:“天谕的毒颇为特殊,找不出解药也是正常……你……”

他不用魔太祖身份、也不用高人身份,她竟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他……

等等!

他没有用高人身份,就这样来送药,岂不是有意暴露他自己!

他要做什么,来折磨她吗?

织愉下意识要往后躲,又生生克制住。

对于想要欺负他人的人而言,被欺负的人反应越大,他反而会欺负得越厉害。

这都是织愉母妃去世后,她的经验之谈。

织愉逼自己坐定,坦然对上谢无镜的眼睛。

他还是那样一双波澜不惊的眼,让人分辨不出情绪。

谢无镜:“你不用怕,我不会杀你。”

织愉不知该做何表情,一脸娇弱无措。

谢无镜:“今日之后,我会去天魔峰闭关,最早要到五月初才能出关。”

他怎么连他魔太祖的身份也自爆了。

织愉心中五味杂陈,甚至想捂起耳朵大喊:你别自爆身份了我不想听!你等我玩够了再来折磨我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