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坛除了杀人如麻的魔教武士,还有一众被奴役干活的孩子。

那些孩子年龄和谢无镜差不多大,有些甚至比他还小。

他以为他们们身中奇毒,故而受人操控。

年幼、尚存一丝恻隐之心的他,拿了解药放了他们。

这群孩子连连对他磕头道谢。

却在他转身之后,使出暗器与毒物伤他。

他将他们全部斩杀,拖着伤体翻遍总坛,找到解药伤药治伤,而后一把火将总坛烧了,只留下库房。

他身上的伤很痛,心里也有种他弄不清楚的压抑。

他听人说酒可以消愁。

便拿了库房的酒,坐在房顶上喝,看总坛火光冲天。

他明明第一次喝酒,却怎么也喝不醉。

好不容易有了些醉意,第二天醒来,只觉头痛欲裂。

昨夜之事,仍历历在目。

昨夜之伤,仍火灼般痛。

昨夜光阴,却浑浑噩噩溜走。

一切事都没有解决,还浪费了他的时间。

十二岁的他便认定:

借酒消愁,是无能之辈虚度光阴、自我麻痹的借口,没有意义。

真正想要解决事情,唯有让自己更加清醒地面对。摒弃无用的情绪,找到解决根本的方法。

织愉无法否认他说的道理,但也不能认同。

谢无镜没和她争论,接着道:“至于我为何过得清苦……”

他转眸,注视她:“要不,你去买斤肉来。”

霎时,织愉就懂了:

她不挣银子,还被朝廷追捕。

以前谢无镜虽然也遭人追杀,但身为江湖客,朝廷不管,他有大把的方式可以赚银子。

带着她,江湖上的赚钱方法,他做不了。

正儿八经的赚钱方法,他还是做不了。

他赚的不多的银子,一大半还要花在她身上。

织愉心虚地反问:“你以前怎么不攒银子?”

谢无镜:“还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