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五楼,在各自归房的路上。

就听香梅道:“认清你的位置和身份。一而再、再而三凑上去却总被拒绝,你不觉得丢脸吗?”

钟隐有几分恼怒,但不觉羞耻:“我不过是争取自己想要的,有何丢脸?倒是你,随意讽刺别人的心意,才该令人耻笑。”

他经过香梅身边,停下脚步:“更何况,经你这么一说,我越发觉得我追求织愉是对的。她会让我感受到她的拒绝,却从不使我难堪,也不践踏我的心意。她很好。”

香梅怒目而视,瞪着走回房中的钟隐背影:“夫人再好,也不会是你的。”

钟隐“啪”得把门关上,不与她争吵。

五楼上房内。

织愉进入房中后,将门关上。

房内的窗还开着,织愉一眼便瞧见甲板上的柳别鸿与修士。

想来她方才与柳别鸿离得那样近地说话,香梅也看到了,所以才对她不高兴。

香梅能看到,谢无镜自然也能。

织愉躺回床上,疲惫地扶额,将储物戒里的药拿了三瓶出来,丢给谢无镜:“你自己看看能不能用,能就把药吃了。”

谢无镜接了药。

一瓶解郁舒心的逸心露,一瓶镇压咒术的化浊清丹,一瓶能止内外之痛的清化丹。

三瓶皆是上品的神药,皆是他可用之药。

她随手拿的,倒是很巧。

谢无镜饮下药。

织愉在床上因晕灵舟而难受。

本来困意十足,能够入睡避免难受。然而经过魔族一番打扰,她累得头晕脑胀,想吐,睡不着。

她辗转反侧,红了眼眶,向谢无镜伸出手:“你过来。”

她想抱住什么,以缓解不适。

谢无镜并未上前,将舷窗关上,拂袖将琴放在案桌上。

十指拨弦,琴音袅袅。

如安神之香,令织愉睡意渐生。

也许他现在对她又生出厌恶来,所以不愿再靠近了。从她回来,他一句话都不和她说,从前他生气,便是如此。

织愉想着,就此入睡。

织愉在睡梦中,仍旧是不舒服的。

屋内琴音缓缓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