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愉呜咽:“话本子。”
话本里分明说,第二次就不会痛,只会快活。可她分明还是痛啊!
泪眼朦胧中,她好像看见谢无镜浅浅地弯了下嘴角。
大概在笑她总是把话本当真,每次发现话本里很多都是假的,都要骂一句“骗子!骗人!”
织愉娇气地搂紧他,往他怀里靠,“抱抱我。”
谢无镜静默一息,将她抱进怀中。
织愉缓了会儿,低低“嗯”了一声,一切才再次继续。
她仰躺着,月光洒在她脸上,他背上。
不知是风起了,树在晃。
还是星动了,月在晃。
疼痛褪去,换来了欢愉。
织愉在欢愉中,想起在凡界时:
在安春山互相依偎的那夜过后,黎明时分,萤火虫散去。
她睁开眼,看着昏蒙蒙的天地,不免失落。
谢无镜被她搀扶起来,道:“没有人烟的地方,萤火总是格外亮。你若想看,来年再来。”
她与他踩着晨露翻山,问:“来年你陪我来吗?”
谢无镜没有回答。
他看起来内敛稳重,实际上一向自信狂妄。
织愉那时想,这可能是他第一次不确定,来年他是否还活着。
织愉:“来年再陪我来吧。除了你,没人会陪我来看萤火虫的。”
谢无镜:“我尽量。”
织愉:“你要说好。”
谢无镜:“好。”
今年,便是他们约定好的来年。
织愉恍惚觉得,他们已经回到了安春山。
他们谁也没有失约。
明月,还是那轮明月。
身边人,还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