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愉虽没再做噩梦,但因睡不好,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南海国主派人来请谢无镜议事,也都被织愉找借口打发回去。

香梅越发焦虑, 每日留意外界动向,期盼谢无镜早日回来。

南海国主登基大典这天清晨,香梅给这两天都起得很早的织愉端热水。

推门入寝殿前,瞧见谢无镜正从月藻宫外走来, 她欣喜道:“夫人,仙尊回来了!”

不可能!

他怎么会回来?

躺在床上的织愉陡然惊醒, 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起床,故作常态地洗漱。

用水洗过脸, 她正拿巾帕擦水,瞥见谢无镜那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他神色淡泊,容颜出尘,清冷高雅。穿的是一身棠梨褐金绣松纹袍,是一贯的神袍会用的颜色。

织愉直觉不对劲,默不作声地审视谢无镜。

谢无镜吩咐香梅:“你先出去。”

香梅喜悦地告退,将门带上。

谢无镜布下隔音阵,回眸注视织愉。

危险的氛围让织愉心里直打鼓。

她放下巾帕,故作镇定:“你是谁?”

她能确定这人不是谢无镜。

虽然方方面面都模仿到位,甚至还穿了神衣。

但他的气质、行为举止间的细节、还有说话的语调和语速,都没有谢无镜那种淡漠的从容。

他走近她,正色道:“怎么,我扮的不像吗?”

他对她态度不佳,但无恶意。

织愉立刻明白过来,“是天谕派你来的?这一手风险可太大了。”

她放下心来,挑选起便捷、方便跑路的衣裙。

“谢无镜”道:“为了一击必杀,确保这一次后世人全都相信谢无镜的危险性,只能如此。”

织愉斜他一眼,“你是天谕?”

天谕眉微拧,“这么不像吗?”

它在担心别人也会看出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