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是在作践自己。”他沉沉地盯着这两个人,之前觉得欠他们的钱,加上他们是付柏启的父母,是自己的长辈,所以尊敬他们,带着想一辈子一起生活下去的想法讨好他们。但现在不一样,钱已经换了大半,他对付柏启的那点感情现在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没必要再由着他们欺负。
“我上周去打了离婚协议,就差付柏启签字了。”
“如果你们觉得我做出这种事让你们家没有面子,我们可以直接用付柏启的手印,然后我就走。”
他面无表情看着付柏启母亲瞪大的眼睛。
现在是他们有求于自己,所以他们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
女人头一次见方逢至发脾气的模样,也被方逢至的话吓到了,想愤怒地骂回去,但又怕方逢至甩甩手一走了之,现在付柏启不能没有方逢至。
她只能怨恨地盯着方逢至,脸色气得发青,坐到一旁不再说话了。
方逢至这才松了口气,慢慢地走到门外的椅子上坐下。
他很少和人争吵,尤其是在来的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觉得自己被束缚着,心里时刻憋着气才能相安无事地活着。但刚刚那一瞬间,那股束缚感像是随着他对付柏启的爱慢慢消散了一样,想把心里的气放出来。
释放之后,浑身都是轻松的,但他们对自己说的那些难听的话仍是像刺一样戳在他心里。
方逢至往后靠了靠,嗅见了自己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硝烟味,他、疲惫地想要闭上眼,余光却注意到旁边走来一个和周边都格格不入的高大的身影。
方逢至一愣,扭过头就见到朝自己走来的闵峙。
不能被付柏启的父母发现,方逢至心里只有这么个想法。
没等闵峙走过来,方逢至急忙起身抓起闵峙的手往回走。闵峙一路跟着他走到楼梯间,这里没什么人会过来,但方逢至仍是觉得紧张。
他松开闵峙的手朝身后的门看了眼。
“你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