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一串一点都不酸,甜到发腻。
容夙站在那里被南宫焰吻着尝完了一整串冰糖葫芦,抬眸看着四周依然来回走动、扮演着凡人的南宫卫,对上南宫焰温柔而明亮的眼神时再忍不住了。
她眸微低,上前一步就死死环紧南宫焰,头搁在南宫焰肩膀上。
南宫焰的肩膀上那片布料很快就湿了。
压抑的哭声响起。
容夙哭得一抽一抽的,声音模糊不清:“南宫焰,我杀了段族少主和姚族少主了,但是他们都回不来了。我阿爹阿娘、兄长和妹妹,那么多人,都回不来了。”
跟先前看到容府后只流一滴泪不同。
此时的容夙泪流满面,抱南宫焰的手环得很紧,像是把六岁以后所有的委屈、痛苦、绝望都融进了哭声里。
以前不哭是因为哭没有用。
哭了也没有人会听,没有人在意、心疼,而只会眼含讥诮鄙夷。
但南宫焰不同。
她做那么多,就只是为了告诉她,她真的不是一个人了。
容夙就想:她似乎真的解脱了。
永兴坊上空,有青衣的女子藏着行踪低眸看着相拥的两人,听着越来越大的哭声,眼里神情恍惚。
后面跟随着的赤羽看着自家圣女眼里复杂的神情,忍不住出声道:“主人,其实是您先想到要重建永兴坊的。以南疆一族回溯时光的手段,也能做到相差无几,怎么――”
怎么却只是眼睁睁看着南宫焰派人做了这些呢?
先想到。
青衣女子就笑一声,眉眼间满是自嘲。
哪里有什么先后顺序呢?
南宫焰会慢她一步,只是要忙着和姚段两族周旋、要压制族内大能。
南疆一族不用,还拿回了南疆古书,她自然有时间想着怎么重建永兴坊。
只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容夙最在意的不是重建的永兴坊和容府,而是做这些的人是南宫焰。
她早该知道的。
从生死擂台上退开那一步后,她注定无法再为容夙做什么。
重建永兴坊,哪怕她也能做到,却不是她该做的。
南疆古书啊。
巫寒韵眸光微暗,想到古书最后一页上那道古法,眼神里掠过一丝寒意,对赤羽道:“回族吧。”
青石板上。
容夙不知哭了多久,声嘶力竭、眼睛通红,回神后就发现南宫焰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跟拍小孩子一样。
她没有说话,只是动作轻柔。
容夙心里一酸,接着就是无尽的轻松。
哭完后,似乎那些情绪都得到了完整的宣泄。
于是某些容夙打算一直藏着谁也不告诉、谁也不会知道的东西,终于有了想要诉说的对象。
她抽抽鼻子,感受着南宫焰被她哭得湿哒哒的肩膀,嫌弃地皱皱眉,把头挪到了另一边肩膀上。
南宫焰有些哭笑不得,正想着要不要换件衣服再让容夙抱着,容夙就以有些嘶哑的声音开口了,“南宫焰,我原来的名字是容姝。”
容姝。
姝字有很多意思,美好、柔顺、端庄、娴静,品行高洁……
这个名字不是容夙的父亲取的,而是她的兄长翻着藏书想了很久,最后想出来的。
彼时白衣的少年才十三岁,正在读圣贤书、行科举道。
以姝为名字,是希望她一生平安喜乐、富足幸福。
六岁以前的容夙是很配得上这个名字的。
容府虽然是商户人家,却不愁吃穿。
而且容夙的兄长自幼读圣贤书,十九岁成了才貌双全的探花郎,眼看着就能改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