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底下偷了东西,还面不改色就拿走了。

白衣女子低咳一声,到底还是没能忍住疯狂往上扬的嘴角,笑容灿烂得能跟太阳相比。

要是那些追求者看到了,一定不会相信眼前人比花娇、眉目粲然的女子会是那个拒绝他们时不假辞色,一剑能削掉大半个峰头的正阳宗真传弟子。

*

容夙自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只知道怀里的竹书是个好东西,所以一路奔回院子,关上屋门,小心翼翼拿出了竹书。

就跟在藏书阁里看到的一样,这部竹书外形黑色,看起来跟寻常秘籍没什么不同。

只是翻开书封后那些书页不是散开的,而是黏在一起,形成了一部只有一页的竹书。

那些书页也不是纸张做成的,倒像一种薄薄的竹片,翻开黑如墨的书封后,露出淡青的十几片薄片形成的厚竹板。

容夙看得出这书的材质不简单,但不知道怎么个不简单法,只是眼神充满期待地望上去,然后眸里的神情一怔。

厚实的竹板上什么文字都没有,只有一些不规则凹陷下去的碎痕,扭曲不成章。

容夙拿手碰了碰,甚至还能碰出一些竹屑来,大约是写这书的人太用力,将那块厚竹板都写穿了。

写穿?

容夙心里一动,伸手把竹书平放在地面上,自己居高临下看下去,发现竹书似乎多出了一些变化。

那些凹陷下去不规则的碎痕,或许也可以是一种笔锋。

凹陷越深,足见写竹书的人写到那里时越用力,而用力多少又和主人的情绪至关重要。

容夙若有所思,脚步挪了挪,忽然眼神一亮,围着竹书来回走了几遍,边走边看,角度不同似乎看到的笔锋也不同。

渐渐地,那些笔锋越来越凌厉,主人残留的情绪越来越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