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丁焕花黯淡无光的眼神后
李燕庸下意识松开了蔺照雪的手。
就这么一瞬间,蔺照雪一直犹豫不定的心,突然坚定了。
她确定了自己心里的一个猜测。
很多人断开,不是你一口吐沫我一口唾沫的愤恨。
而是在一些微小的细节。
走着走着就散了。
*
李总恒这些日子来得很勤。
他除了公务还有一堆自己的势力得打理,忙得比李燕庸还脚不沾地。
按理来说一点多余的时间都没有,恨不得住在值房,分出八只手,成了大虾。
但自上次发现蔺照雪情绪不对,还是每夜都来。
蔺照雪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这么多精力,有时候他来了,她都睡了,都见不着面,他来做什么?
她反正要困得要死,李总恒这个人的精力,实在恐怖啊。
但李总恒好似就只是想看看她。
直到花朝节这日,李总恒带了花糕花茶来看蔺照雪。
却见蔺照雪在呜咽地哭。
她的背影一抽一抽的。
趴在桌子上,在李总恒的眼里,她犟的模样和小时候那个小丫头死犟的模样重合在一起。
察觉到他来了,蔺照雪抬眼。
可这次抬眼,蔺照雪没有像小时候一样扭过头,说自己才没有哭。
曾经蔺照雪总是精力满满,干劲满满,根本不让人看到分毫脆弱。
而是泪都忘了擦干。
悲伤充斥着她,让她都没有精力掩盖脆弱。
她看着他。
蔺照雪泪眼涟如,哑着声音道:
“哥哥,你带我走好不好。”
第20章 李燕庸,我要走了
今日是上巳节。
三月三,春浴日,也是属于有情人的节日。
上巳节,距离李燕庸和蔺照雪撞见丁焕花时的花朝节,已然有好些日子了。
自李燕庸松开了她的手,蔺照雪就闭紧了大门。
不知道她在捣鼓什么,反正这几日,她都没有见李燕庸。
李燕庸来过好几次,都是在夜里,因为只有夜里,他才有时间。
但蔺照雪都推拒了。
最常用的借口,是说她不在屋子。
可李燕庸明明在烛火投射的窗纸前,看到了一截藕臂,撑着鹅蛋圆脸。
影子的美人脖颈纤白细长,鸦羽般的睫毛轻轻扇动,活生生的。
他知道是蔺照雪不见他。
李燕庸并不是个会哄人的性子。
他被推拒了五六次,也就不来浪费时间了。
他只以为蔺照雪在别扭。
依旧按部就班地上直下朝。
一直等到今日三月三,上巳节
他那么忙的人,空出了一日闲暇时间。
*
蔺照雪今晨用膳时,听闻玉兰谈起上巳节,并没有什么神色。
上巳节,男女间互通心意?
这和她早就没关系了。
直到李燕庸的侍卫持心,从窗户纸那里给她扔进来了一份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