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委屈得瘪嘴,脸上滚下一滴泪。
她突然埋进他的颈窝,呜呜咽咽。
李燕庸放任着她不好的情绪。
过了好久,总算破涕为笑:
“你也是次灯,我也是,我们一样。”
丁焕花把下巴抵在他干净清香的肩膀上,是淡淡的安息香。她狡黠地对着他的修长纤白的脖颈,小声细说:
“夫君,有没有人说过你,你安慰人的样子……”
李燕庸清冽的眼睛困惑,后垂下来:
“我安慰人的样子,是很僵硬吗?”
他的声音难得的温柔。
丁焕花噗嗤一声笑出来:“什么僵硬。”
“是有点可爱。”
经这一次试探,丁焕花彻底安下心来。
“蔺姐姐急了,其实也正常,你也该多去她那里看望。
女孩吐着热气,像蛇信子。
李燕庸离开了灯会。
蔺照雪费尽心思想要拿到的头灯,想给年少的他争回来的一口气
他却丝毫不在乎。
反而把丁焕花的次灯安稳拿在了手里,亲自提回了府里。
可蔺照雪却记得:
七年前,在他得了第二名的上元佳节,李燕庸对象征着败者的次灯恨之入骨。
如今却珍视如宝。
物是人非,他早就不是少年,也早就不争那一口气了。
蔺照雪坐上了马车。
手里精致的头灯,费尽心思得来的头灯,也被她随手放在了马车一角,连看一下都没了心力。
蔺照雪小女儿时候,可喜欢精巧的物件了,何况是天下最精巧的头灯。
甚至在今夜之前,她还喜欢着头灯。
下了马车,蔺照雪回了自己的栖身之处。
可李燕庸,却突兀地,头次主动来找她。
早已等候多时。
他已经换下了顺应元宵佳节的赤色鲜艳衣裳,换回素色衣袍,冷白的面容在月色下显得有几分森然。
蔺照雪疏离简短问:“你来做什么?”
她被李燕庸劈头盖脸责备一通,心里的怒气分毫没有消,自然没好气。
李燕庸好似并不在乎她的态度:“今夜的话,是我鲁莽。”
蔺照雪被他的回答整懵了一瞬。
李燕庸……道歉了?
除了五年前,她死那次,他说了句是他的错。
其余时候,她可从没见过李燕庸主动认错。
他生来便是天之骄子,太骄傲了。
蔺照雪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她其实明白每个人都有不好的情绪。
可这情绪对着她,她虽理解,但并不想干受着,报复回去才是。
于是,听了他道歉的话,蔺照雪半是冷嘲,半是给台阶。她拈着酸气,阴阳怪气地怼了一句:
“李大人不是去陪新娶的夫人了?”
“您可是个活脱脱的大忙人,认错多耽搁您时间。”
“李大人还是去哄她吧,毕竟她那么需要人哄,动不动就哭,掉一滴珍珠泪,您不得心疼死。”
蔺照雪这话,本意就是刺李燕庸,还给了个台阶下。
正常人都知道,这时候哄哄就好了。
可李燕庸却并没有。
他听了这话,第一件事是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