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花心思了解熟悉丁焕花。
比如,他会在丁焕花兴致盎然看舞龙嘘花的时候,安静又目光温柔地看注视她,并不会觉着不耐烦。
而他曾经同蔺照雪去做任何夫妻促进感情的事。
却只觉着麻烦,妨碍他办公。
再比如,他现在能敏锐地察觉到身边女子逛得疲累,会细节地发现她穿得厚热,却因玩心大起所以顾不得收拾自己时
他便拿出自己的手帕,替丁焕花细致地擦去额角的细汗。
而他却从没有关心过蔺照雪,甚至连蔺照雪得的那痼疾,都是在蔺照雪离世的当日,前一个时辰他才知道。
蔺照雪跟了一路。
她在看到李燕庸给丁焕花擦汗的时候,就已经委屈……甚至是嫉妒到眼圈泛红。
她不想在儿子面前露出脆弱的蠢样子,也不想继续看自己的夫君和他的继室恩恩爱爱。
于是,便胡乱擦了擦眼泪,柔声迅捷地留下一句:
“天有些冷了,娘的身子受不了寒,披件衣裳便回来,一会找你。”
这是借口,她需要些时间整理情绪。
后,便要快步抬脚离开。
谁料要走时却被暗处潜伏的侍卫围了起来。
她被两个侍卫直接压制下来。
而不远处,原本对着丁焕花眼色温柔的李燕庸,如今把丁焕花护在身后,目色冷厉地对被侍卫架起来的蔺照雪道:“谁在暗处?”
“见不得光的鼠类,劳烦光明正大些。”
第6章 下意识对丁焕花好
蔺照雪要怎么说现在的感受呢?
就是尴尬,尴尬。
她像个鸡崽子一样,被高自己一大头的莽侍卫提溜起来,又啪叽扔在地上。
她近乎跪一样地趴在地上,发丝在灯火的昏黄笼罩下,能看出被侍卫折腾出几丝凌乱。
不同于蔺照雪的凄惨。
李燕庸满身端正,面容冷静地单手护着他新娶的夫人,在后的女人柔弱端美。
他居高临下,看蔺照雪的眼睛没有丝毫波澜,像看个死人。
“跟了一路,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最近没有得罪什么仇家,你应该不是谁家的暗卫。”
哦,原来李燕庸早发现有人跟着了。
“把头抬起来。”
他命令,声音清净,话里全是提防和冷气。
蔺照雪趴在地上,当然死活不乐意抬头。
她在做最后但无谓的挣扎。
毕竟,谁想在自家夫君和他继室面前,露出这幅凄惨的模样啊!
不蒸馒头争口气。
就悲催。
很明显,李燕庸并不惯着她。
见她不动,直接让侍卫捏紧她的下巴,把她的头,给生生掰上来,曝露在台面上。
蔺照雪就这么和李燕庸直直对上。
全脸对全脸,他是桎梏她的官司。
好了。
这就是二人的重逢。
她难堪地出现在了他的跟前,看着他提防她,却护着他的继室。
蔺照雪能清楚地看到李燕庸那双常年平静如镜湖的淡漠眸子,此时张开了一个弧度。
黑猫受惊般,也似是冬日结成的冰面遽然裂出一条长痕,比拟伤口那般深。
周边的纷扰似乎都静了下来。
蔺照雪和李燕庸就这么愣看对方。
不过两个呼吸的对视后
蔺照雪忽得笑了一下。
却是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