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清喝茶:“……啊,算是吧。”

是挺好的,好得快擦枪走火了。

“你要珍惜,”南无贫抬头,“你不该来这里。”

顾若清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放下茶杯:“无贫,你今日怎么也会在这楼?此处有哪里不对吗?”

台下四周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嫣塞正在翩翩起舞,煜扬则抱着手臂倚在一旁看,神情一丝慌张也无,在嫣塞旋转在他身侧弯腰的时候,他甚至还会伸出剑柄去揽一下。

看见这一幕,顾若清突然觉得有点不想看下去了。

南无贫从未将目光放在台上,答非所问道:“你丹田之中的灵力,该让药韶彻底帮你调理了,魔气侵入太重,在侵蚀你的根基。”

“……你是如何得知的?”

南无贫背着剑,明明是个修仙之人,却永远像个行走江湖的剑客:“因为我能看见,有一团黑气藏在你的金丹里。”

“我的眼睛看见的世界和你们是不一样的。人就是人,魔就是魔,人在我眼里是一团纯白色的东西,而魔物就是一团黑雾,魔性有多强,那团雾就有多黑,无论多好的伪装,在我眼里,黑白分明,一看便知。”

顾若清一愣,南无贫可从来没有说过这个。

并且他心里忽然咯噔一声,那煜扬在他眼里,岂不是……

果然,向来寡言的剑客继续道:“所以我知道,现在台上起舞的,两个都是黑色的。”

“怎么会?”顾若清惊讶于自己竟然没有感知。

“你丹田里的魔气阻碍了你的判断。”

“并且,”南无贫朝台下看了一眼,“你的弟子身上的那团雾,是我见过最黑的,旁边那个,虽然也是妖魔,但修为低,也不作害,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顾若清:“所以你从十几年前开始就知道他是魔族。”

南无贫看他一眼:“对。”

“可你没有说,也没有杀他,为什么?”顾若清记得南无贫是最痛恨魔族的,他是曾经那场魔族陷害的灭门惨案当中唯一的幸存者。

南无贫没说话,他取下身后的剑,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台下嫣塞已经表演完毕,而煜扬却只是舞剑前拔出了破恨剑,就让嫣塞的脸色变了变。

破恨遍体通黑,刀刃泛红,斩破空气时发出的声音让所有人为之震撼。

“这是因为,”南无贫终于缓缓开口,“我看见,即使他身上的黑雾深不见底,但他只要靠近你,我就能在黑雾中心看到一点白光。”

嫣塞一步一步的后退,却看见煜扬在舞剑时朝她一笑,并无声的张嘴用唇语朝她说话你不该向他施妖术。只见女子的五官忽然发生了一些改变,从不同的角度上看上去都是不同类型的美人,但这些美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

“他魔性那么重,之后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但是在我眼里,他还是有救的。”

嫣塞被定在原地无法移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刃从自己头顶落下来。

“你懂我的意思吗。”

忽然,那把剑的走势在空中戛然而止。

嫣塞抬头,看见一个白色的高瘦的身影挡在她面前,举起手臂,用剑鞘挡住了破恨,救下了她。

顾若清咬牙,上前握住了煜扬手腕:“收剑。”

煜扬刚才双眼已经无意识地变成了暗金色,这是魔族的通病他们对杀戮和血液本能兴奋。

但当顾若清唤他的时候,煜扬很快恢复了过来,然后不甘不愿的收了剑。顾若清扶嫣塞起来,向老鸨道过谦,便回到了桌前,煜扬跟在他身后。

当他们回来时,发现南无贫已经走了,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说是尘逍让他转交。

顾若清看后即焚,对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