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文心最讨厌他爸“以公谋私”,匆匆换了一身便服,打算先行离开。
外面冷雨蒙蒙,春风刺骨三分寒,人在风雨里穿梭时,最能感受到穿透皮肉的寒凉。雨水冷,心更冷,没人理解的冷,没人陪伴的冷。蓝文心不由得感叹:台上演好一出戏又能如何,人生里根本没几个观众,真是寂寞啊,难怪天才总是忧郁。
蓝文心在雨天里独自伤神,他站在廊檐下,沉默地观望外面的细雨斜风,想起曾经读过的古诗──悲伤的时候,人的肠子总会断。
他捂着肚子,好像真有点儿隐隐作痛。
伤感了大约十分钟,雨渐渐小了,蓝文心兜起卫衣帽子,眯着眼冲进雨里。
由于情绪太低落,蓝文心感觉再小一颗的雨点也快把他砸死了,他连忙抬手护住脑袋,才冲出廊檐两步,余光瞥见廊道外站了个撑伞的人。
蓝文心侧身绕开──
“你是不是很喜欢淋雨?”那人突然出声。
蓝文心脚步一顿,抬眼看见一把大伞停在他头顶,伞面很大,整片天空都像被它遮挡住,抬头看不到一丁点儿伞外的光景。
他盯着伞面愣怔片刻,慢慢转动脖子,身后的人与他距离很近,蓝文心一回头,嘴唇便擦过那人的脸颊,呼吸喷出的气流在冷雨里传送出一丝温暖,令人内心熨帖。
对方西装上别着一朵胸花,花瓣形似翻飞的蝴蝶。
蓝文心心念微动,抬起眼,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那双眼睛也紧盯着他,瞳孔倒映出蓝文心惊喜的神情。
蓝文心退后半步,脸一侧,摆脸色,不给对方留下任何嘲笑的把柄。他咬紧腮帮,脸颊微鼓,不满地撅着嘴,嘴唇可以挂两斤猪肉。
韩以恪从口袋中抽出朵白玫瑰,递到蓝文心的脸颊旁,挠痒似的用花瓣蹭他皮肤。
蓝文心双眼一闭,抱臂环胸,不给他一点儿眼神。
韩以恪只好将花枝插进蓝文心的指缝里,蓝文心攥着拳头,低哼一声,勉勉强强地用两指夹紧花枝。
韩以恪掰不正蓝文心的脸,唯有倾身往前,嘴唇在他皱起的眉头和鼻尖轻轻蹭过,最终,贴上了蓝文心生气的嘴唇。
一开始,蓝文心把牙关防得死死的,他郁闷地想:切,不是过得很好吗,人模人样的,哪里需要他担心。
蓝文心发誓绝不松口,绝不低头,绝不轻易原谅他的突然离开。
再后来,韩以恪用手掌包裹住他的手,摩挲他指骨上的纹理。蓝文心怕痒,稍微松了口,韩以恪的舌头得以伸进一寸。蓝文心咬住他的舌尖,不准他更进一尺,韩以恪的手便放在他尾椎骨处,顺着脊椎往上滑,滑出了一条往上窜的电流。
蓝文心浑身一颤,不知不觉间,牙关已被完全撬开了。
唇齿交融的刹那,蓝文心心头那些讨厌的不安情绪在雨中瓦解了,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在这个人身上找安全感,韩以恪越界的窥视竟令他感到心安,难道人的劣根性就是一个死性不改,一个愿打愿挨?只要韩以恪选择继续,蓝文心发现自己可以接受这场窥探的游戏,就算世界末日,也有那么一个人一直注视他,关注他,他绝不会是被抛弃的那个,这就够了。
那朵白玫瑰的余香飘荡在空气里,两人犹如一双饥饿的蝴蝶,急迫地吸食彼此身上的花蜜。蓝文心感觉自己的舌头放回了合适的位置,被韩以恪悉心照顾,被细细密密地舔吮,好像又重新回到梦中,梦里有他熟悉的吻,熟悉的快乐,和熟悉的人。
他不禁回咬韩以恪的舌头,咬住好一会儿才松开,轻轻舔了舔,仿佛在给韩以恪打上专属的牙印标签。
吻到后面,两人短暂地分开呼吸,蓝文心抱紧韩以恪,忍不住笑了:“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粉丝,肯